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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陰冷如冰,不帶一絲情緒。
“你們好好談吧,奴婢先告退了。”紫鳶福身行禮,轉身離去,出門前還不忘將房門掩上,防止任何刻意的隔牆之耳。
這件事一旦公諸於眾,受到牽連的,不僅僅只是他們三人的性命而已。
“蝶兒,是你嗎?”永城忽然變得束手無措,不知該從何開口,只能胡亂找了句話倉惶開口。
女子落下面紗,露出一張絕美的臉,那再也收悉不過的五官,也許他這一輩子都將無法忘懷。
素蝶強裝鎮定地笑了笑,彷彿所謂的嫌隙都不曾存在,兩人依舊宛如當初。彷彿一切都還有挽回的餘地。
“我的事,你都聽說了?”沉默了片刻,素蝶無力開口,聲音輕如蚊吟,若不細聽根本聽不清晰。
“是的”永城默然開口,雙目早已沒了從前的眸華,暗淡地好似窗外的夜色,漆黑如墨容不得絲毫感情。
“那我們逃吧。”素蝶遲疑一番,彷彿想到了什麼,忽然開口,好似即將溺斃之人看到了一線生機,所有的希望都緊繫於此。她扯出一個弧度,佯裝成一副笑意,試圖說服他,“我們只要逃了,便可以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在乎,我們歸隱山林,我們另起爐灶,遊山玩水,做神仙眷侶,逍遙快活,我們可以做很多很多事”
見永城神色猶豫,素蝶心中一沉,她能感覺到支撐自己的信念正一點點瓦解,她不信這會是自己苦苦維持的結局,苦笑著不肯收手,“難道你忘了你說過什麼嗎?你說過有朝一日我們要一起歸隱,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難道你忘了,我們說要在我們的房子裡種滿桃花,讓它四季如春,我們要舉案齊眉,相守到老”
素蝶正欲再說,只聽永城忽然出聲打斷,語氣裡平靜到殘忍,“蝶兒,你難到還不明白嗎,我們之間的路已經到頭了。”
“你說什麼?”素蝶彷彿不敢相信這四個字竟會從他的嘴裡說出,前幾日還允諾誓言的人如今竟成了揮刀斬情絲的劊子手。
“你有你的阿瑪,額娘,還有整個烏喇那拉氏家族,而我,也不能”永城壓低了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眼裡曾經的溫柔如今也漸漸變得疏離,“我們都要接受現實。”
“接受現實?這就是你要告訴我的?”素蝶痴笑了幾聲,眼裡最後的希望漸漸化作無盡的悲愴,狠狠刺破心中埋藏了多年的希望。好似一陣冷風颳過,吹熄了天地間所有的虛幻,藏在虛幻背後的真相再也隱瞞不住,那本質的殘忍令她不堪負荷。
是他曾告訴自己說此生只愛自己一人,她曾將這番話當做生命中最重要的守候。而如今,話猶在耳,人事都已面目全非。
眼中湧起一絲溼氣,她不知發生了什麼,是自己哭了嗎,為什麼心頭竟是這般麻木,麻木到竟分不出痛苦與絕望的差別。
“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當今堂堂的四阿哥,文武雙全,才德兼備,更重要的是深受皇上厚愛。我倚素蝶不過是一介女流,何德何能竟妄想讓你為我放棄錦繡前程,我真是痴心妄想。”她伸手試圖去取玉玲瓏,卻發覺自己竟將它落在了鍾粹宮中。原來不僅是他忘了,連自己也已經放手,卻還是一廂情願地苦苦相逼,執意去挽回早已留不住的愛情。
就算真情在他心中敵不過江山,他又何必殘忍到不留任何迴旋的餘地。
深宮如海,洶湧暗藏,她竟還期待著深宮裡能有一絲真情,期待自己可以在是非之地找到真愛。
可是,這千絲萬縷的羈絆怎能一筆勾銷,情愛怎麼能當做是背叛的藉口。
神色在絕望中漸漸麻木,隨後變得漠然,彷彿是災難過後永恆的平靜,卻也是永恆的傷痛。她自嘲一笑,彷彿在笑自己的無知,“我等了十年,以為自己可以不再像十年前那樣錯過,卻沒想到,十年的等待,等來的卻只是一個笑話。”
幼年時的經歷,彷彿已經淪為前世的某個片段,縱然被所有人遺忘,卻始終歷歷在目,彷彿還如昨日。
人生若只如初見該有多好,沒有猜忌,沒有背叛,永遠都停在最初的悸動,永遠都還有迴轉的可能。
若是一切都停留在當初,她十年的等待,她最初的愛情,也不會再歲月中蹉跎成一番笑話。
話畢,她看也未看他一眼,便抬起腳步,一步步不回頭地離開了這裡。
從此,倚素蝶三個字將永遠淪為歷史,只剩下烏喇那拉蝶陪她走完餘生。
永城的臉上也是同樣的麻木,一言不發,眼睜睜地看著素蝶離他越來越遠,就這樣生生從他的生命裡走了出去,不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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