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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所謂遺忘,不過是她這個自欺欺人的人說得自欺欺人的話罷了。
“本宮的孩子,在本宮腹中不足三月,就要受你們這些奸人所害,逼得本宮為求自保只能親手犧牲本宮唯一的孩子。”嘴角的笑意越發得陰冷,素蝶毫不顧忌地說著埋藏在心底多日的痛楚,“喪子之痛你們這些從未親身經歷之人怎可明白。在你們眼中,本宮的肚裡的孩子是爭寵奪勢的阻礙,是眼中釘肉中刺,可對本宮而言,那孩子是本宮在深宮裡唯一的至親。”
眼中氤氳起一絲溼氣,素蝶下意識地轉過身子不再去看身後的人,她不願將自己最軟弱的一面公諸於那些痛恨自己之人的眼前。
“罷了,你與本宮同時入宮,本該共侍一夫,如今卻主僕有別。”素蝶收起了臉上的傷痛之意,語氣中又恢復成一貫的冷漠,只有眉角間隱隱的傷痛還收斂不去,“念在舊時的情分上,本宮也不將趕盡殺絕,只是承乾宮你是不能待下去了。不如這樣,本宮就替你做主,將你賜給海公公做對食夫妻吧。”
“娘娘不要。”克爾心豁然抬起雙眸,不顧一切地叫喊道,“求娘娘網開一面,否則我情願一死也不願忍辱偷生。”
“網開一面?”雙眸微凝,眉頭輕輕攏起,素蝶含著一絲戲謔之意出聲諷刺道,“那當日你設計害本宮腹中孩子之時,可有想過網開一面?”
萬事皆有報,若無當時埋下禍種,又何來今日的走投無路。是她自己斷絕了本來應有的退路。
“烏喇那拉蝶,你以為你很了不起嗎,若是我執意不嫁,你能奈何的了我嗎?我告訴你,你要將我羞辱致死,我偏不會讓你如願,我們走著瞧。”克爾心氣急敗壞,一時間心生怨氣,將所有的顧及拋之腦後毫不顧忌地惱羞成怒道。
“日子就定在明日,來人傳內務府去好好準備,可別說我們承乾宮虧待宮女。”對於克爾心的口出妄言,素蝶只是無動於衷,眼中的鄙夷之色越發的平靜,彷彿已與她融成一體,將往後的她與曾經永久相隔。
她們同為秀女入宮,如今一人逼死皇后,手握大權,享盡六宮恩寵,而一人卻被設計貶黜,屢屢戰敗,淪為供他人使喚的奴僕。
她就是要她難堪,就是要令她痛苦,只有她的痛苦能成就自己的快樂,只要她痛不欲生才能洩心頭之恨。
眼簾輕垂,素蝶雙眸中的精光褪去了幾分,只有嘴角那似笑非笑的陰冷之意似不化的寒冬般懾住一切驚濤。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二章 舊夢殘淚卸晚妝(3)
涼秋落葉,秋菊傲骨,曾經的滿園□只剩下此刻的一片蕭然。
承乾宮外鼓聲震天,管絃樂曲絡繹不絕,在落寞空庭中交織迴盪,似催命符般遲遲不散。
宮外聚集著許多看熱鬧的宮人們,所有人都帶著好奇加豔羨的目光看著承乾宮外那隆重奢華的轎子,從來都沒有一個主子肯如此興師動眾地為下人操辦婚禮,何況這人下嫁的還是一個算不上是男子的奴才。
梳妝檯前,喜娘手握脂粉,珠釵在手,細細為克爾心打扮一番。輕掃峨眉,脂粉塗塞,硃紅的唇瓣與兩腮的胭紅交相輝映,滿頭沉重的珠釵吊墜從額頭墜下,一襲紅衣披身,蒼白無色的臉在精心繪製的妝容下更顯憔悴。看起來不像是去出嫁,倒與奔喪有幾分神似。
“好了,時辰已到,姑娘可以上轎了。喜娘看著妝容美豔的克爾心,想到她要衣著華麗地去下嫁閹人,眼中不由掠過一絲憐憫之色。
這可悲的女子,不知是得罪了哪路主子,竟會落得如此生不如死的地步。
“時辰到了,是到了送死的時候了嗎?”茫然出聲,克爾心望著銅花鏡中的自己。曾幾何時,自己也曾有過紅衣披身躍入九重的非分之想。如今紅衣倒是披上了,可卻要在他人的白眼鄙夷中將一生芳華徒付在那隻會糟蹋自己的人之上。
“姑娘,今日是大吉的日子,不要說這些不吉利的話。”那喜娘心生悲憫之色,卻只能掩住眼中的哀聲,說著口不對心的話。
面帶厭惡之色望了那喜娘一眼,嫻妃怎會如此慷慨給她安排一個喜娘,不過是為了以防她試圖逃跑罷了。那操辦得如此隆重的婚禮,其實不過是為了將自己的難堪公佈天下,讓自己這一輩子都抹上一絲洗刷不去的汙垢。
克爾心自知無路可退,只能由著那喜娘攙扶著自己,一步步向門口走去。
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呼喚聲,“慢著。”
兩人聞聲為首,只見雨蓮站在身後,她的手裡似拿著一個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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