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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瞬息萬變,唯獨這份情誼經得起時間的考量。
就在近一年前,她還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也還未似現在這般分清現實與幻想的區別,在是非恩怨中憑藉過人的聰慧只想要明哲保身,遠離是非。
但深宮之中,從來都是事與願違。很多東西,一時躲不開,就可能留下一世的創痛。
過往在歲月中越來越遠,她對過往的記憶,彷彿永遠停留在了那個漫天煙花之下,那寥寥幾字,欲言又止間芳心暗許,“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如今想想,踏著遍地荊棘一路走來,當日的一心人已經變成最不願見到的人,白頭偕老也已化作終日虛與委蛇相互利用的虛偽與怨恨。
愛情不過是籌碼,是代價,是輸贏,當從不食煙火的夢中醒來之時,現實終究還是傷人的。
皇后兩個字,曾經離她是那麼遠,那麼遙遙無期,如今卻近在咫尺,只等著她下定決心邁出最後一步路。
在日復一日的強顏歡笑中,她甚至已經漸漸習慣了披著烏喇那拉氏的面具做人。
事到如今,連她也不得不感慨人的造化有多麼難料與可笑。
腦子裡浮上一絲怠倦之意,昏昏沉沉地彷彿要昏睡過去。這樣也好,這幾天她實在太累了。
就當她只剩下最後一絲意識之時,耳邊忽然響起敏瀲慌慌張張的聲音,“娘娘,方才皇上派人來請,說是今晚讓娘娘盛裝去儲秀宮一趟。”
“儲秀宮?”雙目陡然睜開,疑惑之情寫滿了雙眸,一時間睡意全無,“那不是梅妃住的地方嗎?她又要玩什麼把戲?”
“太醫今日向皇上報喜,說是全妃娘娘熊夢有兆,身懷龍裔,已有三月。皇上大喜,命人在儲秀宮擺席慶賀一番。”敏瀲說著,單純的雙眸中也露出幾分擔憂之意。
單純如她,都能看出全妃此時懷孕對自己構成的威脅,看來這次全妃可真是費盡了心思。
這孕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後位之爭最激烈之時來,看來連上蒼都有意幫梅妃一把。
“那本宮可要好好去向姐姐道賀一番了。”心中隨有不悅,但素蝶只裝出一副喜上眉梢的樣子,似發自內心,令人無從看出端倪。
全妃本對後位之爭並未有任何威脅,她不過是一名漢人舞女,出身微賤,被尊為全妃已經是登峰造極。若讓她鳳袍加身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不論是顧於大清顏面,還是讓前朝後宮信服,乾隆都不可能立全妃為後。
但如今形勢驟然鉅變,一向遠離是非的全妃竟也留了一手,自古以來母憑子貴,她的地位自然也隨之平步青雲。不僅如此,憑藉腹中之子,她更是有了與自己分庭抗衡的籌碼。
當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
全妃一向老謀深算,相傳當年得寵最甚之時連皇后都要忌憚三分。此等居心難測之人,若真與自己撕破顏面,勝負恐怕很難料到。
敏瀲小心翼翼地看著素蝶,不知該何去何從。忽然,她見到素蝶直起身子,以為素蝶要起身,忙一個步子上前攙扶,卻不料腳下被凳子絆到,一不小心身子失去重心向地面直撲而去。慌亂間,雙手毫無目的地四下揮舞試圖抓住什麼,卻不料撞到了茶杯,茶水潑墨而出,直灑在素蝶身上。
“奴婢該死,娘娘鳳體可有受驚?”敏瀲慌忙下跪,生怕素蝶責備,一張驚恐萬分的小臉始終不敢抬頭半分。
“沒事,還好那茶水已經涼了。”揮了揮手,素蝶見敏瀲也是一時分心,所以不願多做責罰。
“這怎麼可以?敏瀲,你來承乾宮伺候也有些時日了,怎麼這樣毛手毛腳,萬一驚擾了娘娘鳳架豈是你我可以承擔的?”雨蓮忽然變得聲色俱厲,她陰沉著臉面色鐵青道,“娘娘如今懷有龍裔在身,怎許你這樣冒冒失失,萬一傷了龍嗣,驚怒了皇上,連娘娘也保不住你。下一次若再讓我見到,定不輕饒。”
“什麼?”紫鳶匪夷所思地看著雨蓮,臉上盡是不解之意。
身懷龍種?何時的事,她怎麼從未聽過。
雨蓮與素蝶默契十足地相互對望一眼,又面色堅定地看向紫鳶,話中的嚴厲之意並無絲毫兒戲之意。
“是是”敏瀲忙跪地叩首,連連答應。
“好了,其實也沒什麼打不來的,雨蓮你也別嚇唬她的。”素蝶若無其事地笑了笑,輕輕扯開的弧度上彷彿將所有不悅之事一笑置之。
“蝶兒,你如今身懷龍種,身系皇嗣命脈,怎可輕易兒戲。”雨蓮嗔怒地看了素蝶一眼,言語中帶著幾分責備與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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