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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蝶的婚事已經訂下,就只剩下兩個女兒還未許配了。”他看著胡玉蟬道,“我這個六女比起玉蝶的乖巧貼心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我苦悶憂思時多的她從旁寬慰才能解憂解愁,若是可以真想多留她幾年,只是姑娘家經不得蹉跎。”
她支著下巴,身邊的景故淵優雅的揭開了茶蓋撇了撇,然後舉杯飲了一口,同時以茶蓋衣袖遮過大半張臉,斂了笑。
胡侍郎和胡玉蝶那方向看不清,可她在一旁是看的清楚,他面上有顯而易見的不悅,只是察覺了她的視線,這才換回笑對著她。
景故淵道,“胡六姑娘蕙質蘭心,想來要上門求親的青年才俊就如過江之鯽,胡大人不必著急。”
“怎麼能不急,她與玉蝶同歲。上門求親的官家子弟是多,只是我對她從小嬌生慣養,她心高氣傲的性子是一個也看不上。我對她疼愛不想強迫她,曾問她想嫁個什麼樣的夫婿。”有意無意的朝景故淵看了去,“她與我說希望是學識淵博的,這樣成了親以後論起琴棋書畫也不至於溝通不得。”
伊寒江裝作聽不懂他的意圖,“那容易,嫁個狀元榜眼什麼的,不就得了。胡大人位高權重,招個狀元榜眼做女婿也不難。”
胡侍郎啞然,看了眼胡玉蟬。就見胡玉蟬開口說,“世上的才子不少,自詡如李白杜甫一般文采風流的也很多,但我看來未必,都是沽名釣譽衝著金榜題名就能光宗耀祖去的。都道狀元榜眼便是學問最好的,但其實只能算是同屆科舉裡文采最好而已,算不得是第一。”
伊寒江笑道,“聽你這麼一說,你不是要嫁個能與你談詩論文的丈夫,而是要找學問第一的丈夫。”
胡玉蟬揚起臉來,咬牙難為情道,“是。我自小就許願要嫁給人品學識都是第一的男子,若是遇不到心目中的良人,寧可不嫁就留在家中侍奉爹孃終老。但只要屬意的人出現,要我為妻為妾為奴為婢我都甘願。”
伊寒江恍然大悟一般,“原來你屬意孔公晏孔大人啊,他早年喪妻,你若是有心,我倒是能代為牽線。”
胡侍郎尷尬道,“孔大人已是過了六十花甲了吧。”
伊寒江含笑,“不不不,孔大人成親早,而今不過是五十六而已,還有四年才到六十呢。聽聞蘇軾的友人張先八十娶了一個十八年華的小妾還生了兒子,這麼一想也就覺得老夫少妻沒什麼了。胡姑娘自己說要嫁才學第一的人,還是你覺得孔大人也不過是沽名釣譽?”
卷二結緣第九十二章 設計和陷害(二)
胡玉蝶嘴角偷偷溢位一絲自取其辱的嘲笑,胡玉蟬眼裡則是受辱而極力忍耐的氤氳。胡侍郎啞口無言,卻是見伊寒江一拍手,笑道,“我是玩笑的,孔大人那老頭子又怎麼襯得起正少艾的胡六姑娘呢,那不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麼。胡大人和兩位胡小姐可不要當真才好。”
胡侍郎賠笑,滿朝文武都知道孔公晏是伊寒江的爺爺,孔公晏再不濟也是堂堂禮部尚書,也就她一個敢如此口出惡言當眾諷刺挖苦,把他比作牛糞。
“這茶涼了不好喝,我讓人去重新沏過,再端些糕點來,姑娘家該都喜歡吃甜食,而王府裡的糕點外邊的酒樓茶館都沒得賣呢。”
伊寒江朝身邊的玉露睞去一眼,玉露便走到胡玉蟬面前要收拾,收起那喝剩半杯的溫茶時,小腿也不知道被什麼打了一下,重心不穩整個人就往胡玉蟬那邊倒。
胡玉蟬今日穿了一身淡青色的花襖,顏色正好是景故淵平日出外時喜歡的不惹眼的淡雅之色,這種顏色最不耐髒了,一點點的異色都會十分凸顯,髒了一小塊,整件衣服就會毀掉。胡玉蟬趕緊起身拍掉落在衣服上的茶葉,玉露嚇得手忙腳亂抽出手絹幫她抹,卻是越抹越糟糕。
胡玉蝶緊張的拉過衣服一角,茶水已經是滲進去留下一大片烏青。她霎時就原形畢露脫口而出,“你怎麼回事,這緞子可是雲錦,是我最喜歡的一件。”
胡侍郎斥道,“玉蝶,你在胡說什麼,還不看看你妹妹有沒有哪裡傷到。”
胡玉蟬知這衣服是弄不乾淨了,平靜道。“爹,女兒沒事,茶水是溫的。”
胡玉蝶換回笑為之前的話辯解說,“這是妹妹最喜歡的衣裳,只是要入宮見慧妃怕失禮人前才捨得穿,我只是替她可惜了,又一時嘴快才說錯。”
玉露睜著可憐兮兮的鹿眼瞅著伊寒江,伊寒江罵道,“你還真是沒用,一點小事都做不好。是不是不罰你手腳就不利落了。”
胡玉蟬抬頭,不卑不亢口氣平淡的求情,“不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