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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了。”
景故淵見她就要動怒的徵兆,這才斯文的小口吃下。
皇帝只淡淡然道了一句,“湯底不錯,肉雖沒用油鹽調味。但在湯裡滾過吸足了湯的味道。”
伊寒江笑,皇帝的舌頭果真是與別不同的刁,吃多了美味佳餚。一嘗就知道精華所在,“這是廚娘燉了好幾個時辰的牛骨湯。”
景麒棄了皇帝,來到她身邊,她抱回他,餵了他幾塊牛肉。皇帝問。“百姓都是這種吃法?”
景麒在她懷裡安分得很,去到景故淵或者皇帝那就愛撒嬌。偶爾是無傷大雅的胡鬧一會,但在她懷裡就會乖的像貓,等著她盯著他紅撲撲的臉蛋,忍不住手癢狠狠捏,他也只會委屈看她,然後露出傻笑。
伊寒江道,“自然比不得大門大戶大魚大肉的,有一碟肉和一碟菜能下鍋就很滿足了。不過吃飯也不光是為填飽肚子,一家圍著桌熱熱鬧鬧的吃,也算是樂趣吧。”
景故淵靜默,看著皇帝已是心不在焉,或者是被無意的話刺倒,記起自己進食時長桌那頭是冷冷清清。伊寒江吐了吐舌頭,挨近景故淵小聲道,“我保證,這一次我可真是無意。”
雖是無意,卻是比有意更是傷人,景故淵輕嘆,右手執筷夾了菜放進皇帝碗中。皇帝目光帶著些許滄桑,昨日之日留不得卻也忘不了,“過去你母妃也給朕夾過菜。”
景故淵畢竟對親母沒有太深的感情,只幽幽道,“是孩兒沒有福氣。”
皇帝感慨道,“你母妃若是還在,一家三口倒也能其樂融融。只是她去得早,不是你沒有福氣,是朕沒那福氣,要做帝王,註定是要稱孤道寡。”
景故淵安慰道,“父皇是真龍天子福氣深厚,大哥三哥他們陸續都會為皇室開枝散葉。父皇兒孫滿堂又怎麼會有稱孤道寡一說,母妃在天之靈,一定也不想看到父皇這樣鬱鬱寡歡。”
皇帝聽了這才轉笑,“其他人先不說,朕現在最想抱到你的孩子。仿若昨日你還是襁褓中的嬰兒,一眨眼你也要做父親了。”景故淵柔柔一笑,皇帝又道,“一會吃過後和朕下盤棋吧。”
景故淵往窗往望了望,走廊簷上掛著的琉璃燈照亮了打斜著絮絮而下的飛雪,風雪漸漸大了,這時候也不適宜離開。只是他知道皇帝登基以來,即便是身子不適,也會硬撐著去上朝,絕沒有因私事耽誤過。
張敬彎腰提醒,“皇上,寅時還要上朝,您還要回宮休息。”
皇帝皺眉,煩憂起了政事,“五更之前趕會去就行了,上朝議的也是西北那邊連日大雪,百姓受災的事。那群大臣平日拿著糧餉,就會對朕歌功頌德,一旦出事,連一個能用的提議也想不出來。只會在朝堂上模稜兩可的說些無關要緊的話。”
景故淵憐憫道,“可是開州?孩兒記得開州地處偏遠,當地百姓主要以畜牧為生,連日大雪若是掩蓋了草場,只怕牲畜要餓死,百姓也損失慘重。”
皇帝誇讚道,“難得你不理政事卻也是料事如神,正是開州,今日陸名梵正是進宮和我商議這事才會這樣晚才出宮。”皇帝揉了揉額頭,頗為傷神,“本該是立馬派官員去賑濟,否則拖得越久越容易生亂,只是前一陣水患已經從國庫先撥了一筆銀子”
皇帝細嚼慢嚥卻已經是食不知味,頭疼要從哪裡生出銀子。眉心處有一道深深的凹陷是常年憂思國事所致,做皇帝不易,做個好皇帝更是要廢寢忘食。
景故淵叫來總管,吩咐道,“你去把庫中存放的衣物錢糧點算,明日運進宮中吧。”
皇帝知曉了他的心意,道,“這都是朕給賞賜給你的孩兒的,如今怎麼能又收回。”
景故淵笑道,“這孩子還有好幾個月才出世,何況也用不了那麼多的東西,不如取之於民用之於民。何況我的所有都是父皇賞的,我日日留在府邸安閒度日不能為父皇分擔國事,至少讓我儘儘心意吧。”
景故淵要捐錢銀,她倒是也無所謂,只是——“就怕把王府庫裡的東西都捐了還是杯水車薪,既是國家大事,當然要朝廷上上下下要同舟共濟,你捐了,朝中的官員也應該要捐才對。是不是——”
拖著尾音問著景麒,孩子哪裡曉得國家大事,只會天真的笑了點頭應和她,奶聲奶氣的道了是。
景故淵柔聲道,“這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呢,若是眾志成城,一定能解決眼前困難。”
皇帝只是哼了一聲,“水患時也讓他們捐過錢銀,捐得最多的也不過是拿出三個月的奉銀,朕雖氣,但也不能下旨強逼他們交出銀子。”
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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