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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不能集中精神,出拳無力。隱石叔輕咳了一聲,用樹枝在他背後甩了一下。對於景故淵,雖讓他刻苦卻是要求不高,他根本就不是練武的料,能堅持不懈算是難能可貴了。“夠一個時辰了,先到此為止吧,晚上我再來喊你。”
伊寒江笑道,“謝謝隱石叔。”她拉過景故淵的手要溜,景故淵問道,“昂兒呢?”
“你如今開口第一句就是問兒子,昂兒交給我娘帶了。我不是說過做完月子要帶你四處看看麼。”她是急性子,拉著他就用跑的。
遙遙就聽到瓢潑大雨般急落的水聲,有萬馬奔騰的浩然氣勢。抬頭看卻是天青白日壓根一片烏雲也沒有。
伊寒江撥開擋路的枝椏,豁然開朗就見千巖競秀,萬丈瀑布宛若蛟龍倒掛,奔流下雜樹,灑落出重雲。空水氤氳若雲興霞蔚,似有一道虹霓橫跨九天。
景故淵震撼道,“我從前只在詩文裡看過對瀑布的描述,果真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這樣的壯觀不是從書中隻言片語能形容的。”
“你就是隻井底蛙。”伊寒江張開手來,迎面吹來的風冰涼帶了溼氣,她笑道,“皇宮裡的景不是不好。只是太精緻秀氣了,可比不上我家中的,看著就大氣磅礴。”
這就是她家的後院花園,珍奇異獸有,嫵媚秀麗的風光也有。不比皇宮中工匠有心栽花,亭臺樓閣都是金雕玉砌卻也只是金玉其外,反倒失了造物者無心插柳的神來一筆,一石一態一鬆一畫,看著看著,像是自己也落到景裡。只感覺天地與我並生,萬物與我為一。
景故淵望著那九天銀河一般的瀑布,“若不是因為你。或者一生中離開家門去得最遠的也不過是那小村。”
她道,“你若喜歡也可以一直和我住在這。”其實外公要把他留在山上,她聽了也覺得未嘗不可。
景故淵只道,“我有未盡的責任。”
是啊,他舍不下他爹。也舍不下景麒。他的不自由緣於父母在,遊必有方的孝義,“誰讓我嫁給你了,只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
景故淵攬過她的肩,“多謝你。”
她推開他,佯裝嗔道。“這幾日你常說謝,你不煩,我聽著都煩了。”
話音才落就聽到過膝的草叢裡有細小的踐踏聲響。然後是一陣連綿不斷的嬰孩啼哭,景故淵才訝異這裡人煙罕至,聲音是哪來的。
他已經是做爹,幾日來聽過幾次兒子的哭鬧聲,仔細對比便覺得不同。倒是依稀感覺與當日在玉鉤宮中聽到的啼哭一樣突然出現得詭異,如棉絮一般無力。只是換做了白天再聽,那種縈繞在心對鬼神作祟的可怖可懼銳減得一點不剩。
他才想撥開草叢仔細找,就見伊寒江隨手撿起一顆小石頭往草叢裡砸去,“這野貓又到了思春的時候了。”
果然就見一隻帶著黑色條紋的貓因為受驚跳起,豎著尾巴逃開。景故淵道,“當日你在宮裡聽到哭聲便知道是貓叫麼?”
“那是當然了。這貓平時的叫聲不是這樣的,但要交配時,聲音就很特別像是嬰兒的哭聲。我在山上連虎嘯都聽過,膽小的人聽去還以為鬼哭神嚎,其實只是心中有鬼而已。”
他淡淡說了一句,“宮中養貓的妃嬪不多。”
她聳聳肩道,“是啊,若是有心查,這也是一條線索。就看你願不願意了,或許出來的結果會讓你後悔寧可不查。”
這可是有可能和他娘當初的死因有關,若不是意外,那樣複雜的人心在害死了人以後依然能裝模作樣若無其事的活了這麼多年,他雖明白宮裡人心就是這樣,卻有可能又會忍不住再一次心寒。
他輕聲問,“你是不是心裡有什麼想法。”
她道,“後宮的女人最大的衝突就是她們要共享一個男人,爭來爭去就算面和,心裡卻是難免生怨。不知你娘死了,誰得的利益最大。”
他垂下眸子,久久才回了一句,“你也只是猜想。”
她又撿起一顆扁平的石頭,稍稍斜了身子,朝著水面扔出去,但見那石頭在水面跳了幾下才沉到水下。“一旦我和你回去,你又要繼續面對那樣的環境了。”
景故淵笑道,“是你和我說讓我面對真實,即便那真實很醜陋也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他也撿起一顆石頭,學著伊寒江扔出去,可惜卻是在空中畫中半圓就似掃帚星隕落。他轉開了話題,“你是怎麼做到的?”
“這是外公教我們的,以前我常和北望比賽誰扔得遠,輸的人要幫贏的人吃掉半碗飯。”景故淵莞爾,真是什麼都能拿來做賭。伊寒江把要訣教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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