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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歡這樣,好舒服,彷彿聞到了迷醉的花香,而那漫天遍野的花香,被薰風吹到了她的夢裡。
但第二天,當她被晨光驚醒,卻發現床頭空空如也,而隔壁的房間也同樣的空空如也。
服務生說,那位無聲無息在這兒住了一個多星期的先生,今早已退了房。
難道,昨夜的歡愛竟是一場夢?或者,那相愛的感覺,只是她的一相情願?
第九章無論世界再混亂,太陽也會照常升起。無論她有多傷心,日子也還要照常過。
週末的晚上,於秘書準時而至,接她到電視臺做那個脫口秀節目。
坐在電視臺的化妝室裡,一切準備就緒,節目尚未開始,她可以有時間對著鏡子發呆。
抬眸間撞到自己的身影,她忽然發現,自己似乎老了許多。
從前,她不用上妝,面板都水水嫩嫩的;現在,無論化妝師如何勾勒,她的一張臉總是擺脫不了死氣沉沉。特別是那雙眼睛,不復明亮動人、顧盼生輝,從何時起,她哪兒來了兩個深黑的圈,醜陋地貼在眼下,即使塗上厚厚的遮瑕霜,也已無濟於事。
聽說女人若是到了需要化妝品來遮醜的時候,就是該找個歸屬的時候了。前些日子,竟有幾個多年未聯絡的同學寄來了結婚請柬。
她也該替自己找個歸屬了嗎?
呵,歸屬,不是沒有找過,可曾經的努力在命運的捉弄間,全然白費。愛她的丈夫,猝然死去;她愛的情人,莫名其妙地離開。
也許,她該忘記他們,再去尋找第三個春天。
可是,像她這樣除了待在家裡,就只會到巷口走走的“坐家”,即使大街上都是白馬王子,她也遇不到幾個。
孤獨,對寫作是有好處的。不過,對一個女子來說,卻是可怕的命運。
化妝臺上擱著幾張報紙,等待中無聊的她信手翻翻。
這幾日,格外平靜,不知是記者們累了、終於肯放過她了,還是如同戰鬥前的死寂,更大的災難就要來臨?
他已經回來了,卻沒有發表任何宣告。方琳說,也許他正在醞釀一個陰謀
好吧,如果真如方琳所說的那麼糟糕,她也無所謂,這與文字糾纏的四年中,她早已失去了寫作的興趣,如今猶似帶著枷鎖在跳舞,身心俱疲。
現在她終於能理解,為什麼大多數作家的藝術生命如此短暫?有人甚至一輩子只能寫出一本書。只因寫作是如此磨損精力,每一次動筆,都像談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戀愛。沒有人會不停地談戀愛,正如沒有人能夠永無止境地寫。
“唐姐,這麼晚了,還要錄節目呀?”
“明天早上七點半播,不現在錄,什麼時候錄?”
“呵呵,你老公又要怨恨你週末不陪他了!”
“唉,豈止我老公呀!還有家裡那個小的”
隔壁化妝臺,有人在閒聊。其中一個人的聲音,楚伊菊覺得似曾相識。
她轉過臉龐,看到一個微胖的少婦,記憶頓時撲面而來。對,她的確認識那個人,即使發胖了,即使換了和藹笑容,她也認得。
那是唐妙兒!
少婦也看到了她,怔愣幾秒後,脫口而出,“唉呀,楚小姐!”
“好久不見了。”楚伊菊點點頭,“唐小姐您還在做DJ嗎?呵原諒我不常聽電臺的節目。”
“不做了,早就不做了,電臺太辛苦,又要親自採訪,又要親自播音,有時候連音樂都得自己準備”唐妙兒自豪地擺擺手,“我現在辭職在家裡帶小孩,不過偶爾友情客串,到電視臺主持一個女性節目,教人煮煮萊、插插花什麼的。”
“那很好呀。”
“我胖得快讓人認不出來了,對不對?”唐妙兒笑著自嘲,“生了小孩以後,怎麼減都減不下來,最後只好認命放棄。”
“不會呀,至少我都能認得出來。”不過,昔日那個美豔驕傲的唐妙兒,竟然肯拋棄完美身段,相夫教子?這點倒出乎楚伊菊的意料。
“楚小姐的書現在很紅哦!我剛剛還在看那本《天堂鳥》”唐妙兒開啟手提袋,“來來來,快給我籤個名!”
紅?的確。至於這本書紅的原因,相信大家心知肚明。
“楚小姐”而了一會兒,唐妙兒訕訕開口,“當年的事我要向你說聲對不起。”
“嗯?”收起筆的楚伊菊微愕,“當年?什麼事?”
“就是那次我跟我老公吵架,搬到子寒的別墅那件事,”唐妙兒聳聳肩笑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