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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幹什麼?”閉著眼,她聽見喬子寒把什麼人攔在門外。
“她沒事了吧?”是方琳。
呵,真沒想到,在她最傷心孤獨的時候,來看她的,竟是兩個“騙子”。還以為她與他們之間的關係,除了交槁付錢,再無其他。
“身體是好了,”喬子寒回答,指了指心口,“這裡,就不知道了。”
“那她還有精力寫稿嗎?”方琳小小聲地問。
“這才是你來這兒的真正目的吧?”他諷笑她,“小姐,人都要死了,你的稿子可以多等兩天嗎?”
“不要以為我沒人性!”她叉著腰指責他,“如果你肯動筆,我用得著到處替你找槍手?先生,別忘了我們跟出版社籤的合約還沒滿,人總要講點信用吧?你甩甩手就走,為難的是我!”
“當初我就告訴過你,我寫小說全憑興趣,是你一相情願的以為我是開小說工廠的,我有什麼辦法?”他手一攤,聳聳肩。
“十多年的老同學,你現在跟我講這種話!”方琳索性假裝哭泣,“別忘了當初是誰陪你一家家投稿的?你現在能過著這樣逍遙的生活,還不是全靠我幫你談來的稿費?沒有我幫你包裝,你會紅嗎?忘恩負義的東西!”
眼看兩人爭論不休,大有動手火拼的趨勢,楚伊菊為了這幢公寓不至於慘遭連累,只得坐起身來。
“你醒了!”喬子寒馬上搶先跑到床邊,護住她,“是不是被這個聒噪的女人吵醒的?你耐心等一下,我馬上趕她出去!”
“伊菊、伊菊,”方琳不甘示弱,奔到床的另一端,拉起她的手,“有人欺負你學姐,你要幫我哦!你不會這麼狠心,看著學姐在出版界的信譽掃地吧?現在出版社不停向我催槁,這小子又撒手不理,嗚如果出版社說我違約,把我告上法庭怎麼辦?”
“別以為伊菊不懂,你就可以在這裡危言聳聽、胡說八道!”喬子寒瞪她,“放心,要告也是告我!況且,從沒聽說過誰會因為拖稿被出版社告的!”
“怎麼沒有?去年就有一樁”
“都不要爭了,好嗎?”楚伊菊在他倆的夾擊下,覺得聽力都快被摧毀了,這會兒她再不願意答應的事,也不得不答應,“如果有一個安靜的地方,我馬上可以動筆。”
“真的?”方琳一陣驚喜,眼淚頓時不見蹤影,“好!好!我立刻把這個話多的傢伙帶走,讓你這兒變安靜”
“到底是誰的話比較多?”喬子寒滿臉不服,剛想嘟嘎,卻被方琳又扭耳朵、又拽胳膊的拖出房門。
楚伊菊靠到床頭,一臉哭笑不得。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剛剛她會答應繼續“動筆”?希誠已經不在,她的錢終於夠用,按理說,應該可以不用再受這種屈辱,當一個“影子”了。
但那個把她從潮水中拯救回來的人,那個逼她吃、哄她睡、為她換上溫暖床單的人,她怎麼能忍心看他惹上麻煩、見死不救?
沒什麼可報答他的,惟有這支筆希望她可以從此心安,不必再覺得虧欠別人什麼她很害怕那種負債的感覺,尤其是欠了一個危險而迷人的男人債。
何況,她心裡還有另一種奇怪的感覺。這段日子,似乎習慣了他在身邊,如果她拒絕了方琳,從此以後,還有什麼藉口能與他朝夕相處?呵她需要一個替她打掃屋子、為她煮飯洗衣的傭人,需要一個買水果、看電影時替她付錢的人,所以,她答應與他們繼續“合作”。
就這樣,楚伊菊開始了她的“作家生涯”。
每天,她用著方琳捐贈的筆記型電腦,吃著喬子寒義務送來的外賣,銀行的戶頭裡每隔一段時間會變出一大筆錢。
寫得累了,那個送外賣的人就陪著她到戶外散步,買一把麵包屑拋向晨曦中的白鴿,或者,看一顆流星劃過日落後的天際。
她的生活,似乎回到了無憂無慮的十九歲。
也許,真如方琳所說,她比別的作者幸運多了,可以任性地寫著自己喜歡的故事,不用在乎人物是否討喜,不用在乎橋段是否對讀者的胃口,甚至不用理會文章中是否有錯字。
因為,每次她寫完,那個守在她身邊的男人,都會替她潤色加工,把她撒落的散碎花朵逐一拾起,連綴成一片美麗的花園。
有時候,她甚至弄不清楚,到底是她幫他寫作,還是他在幫她?因為,從方琳那兒聽說,他沒有拿分文稿費,出版社付的錢,都轉到了她的名下。
他似乎比她更加吃虧,變成了她的傭人和編輯.卻連半分酬勞也沒有。
但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