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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聽到門口一陣細響,一個又輕又害怕的聲音在外面低低地喊:“陳茜,你是不是在耍我?那地牢,豈是人待的地方?我只是走了十幾步,便碰上了二十幾只老鼠。陳茜,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我絕不留在這裡,我要和你一起走,如果你不答應,別怪我這就到聖上面前揭發你”
又是趙清,他怎麼這麼晚還沒睡?
是了,我怎麼這樣傻?我應該在臨走之前把令牌交給他的,依趙清的性子,他一定剛剛就去地牢看過了,這下可好,他定然不會願意留下來了。
不過,雖然他不會武功,是個累贅,可仔細想想,若我只和夜梟兩人一起上路,從京城到西涼,五百里的路,要走上好幾十天,這幾十天裡,就只有我和夜梟兩個人
我肯定會悶死的。因為夜梟是絕不會和我說話的。
好吧,他現在話是比以前多了些,可也頂多一天講個三五句,那這幾十天,我豈不是也要像他一樣一語不發,一聲不吭?
如此這般,我到西涼的時候,恐怕早已也變成一塊石頭了。
趙清這人,別的好處沒有,話倒是挺多,許多時候,甚至是惹人開心的,帶著他,解解悶也不錯。況且,帶上了他,也就等於帶上了趙府三百名死侍。
這麼一想,我雖然已經仰面倒在了床上,還是強撐起了疲憊不堪的身體,雙腿彷彿灌著鉛一般,一步一頓走到了大門。
我剛剛拉開房門,趙清便像一隻老鼠一般溜了進來:“我今晚就待在這兒,省得你明天瞞著我,悄悄溜走。”
他一邊說,一邊手腳麻利地拉開了我的衣櫃,從裡面抱出兩床被褥,一床墊在地上,一床蓋在自己身上,倒頭就睡。
我早已困得沒有力氣去趕他了,便摸回了床,重又四肢大敞地癱回了床上。
不料我才剛剛把頭蒙進被子裡,那囉嗦的趙清,居然不知何時又從褥子裡鑽了出來,往我床頭一坐,拉著我脖子上的棉褥愁眉苦臉地抱怨:“地上太硬,又太涼,我睡不慣,你能不能讓開些地方,讓我也躺在床上?陳茜?別睡了,陳茜?我告訴你,我不睡在地上”
我猛地將被子一掀,“豁”地一聲豎了起來,我兩次快睡著,都被趙清吵醒,現在真正是一肚子的火,於是我便衝著趙清惡狠狠道:“你要是再吵我,我這就把你送去夜府,到時我看你還有沒有命回來!”
趙清這膽小鬼,被我厲聲一嚇,當即噤了聲,可他的臉皮比城牆還厚,他雖然不再嘮叨了,卻把我硬是推到了床的右半邊,自己抱著褥子,大刺刺地睡在了左邊。
“滾下去。”我皺著眉,沒好氣地衝趙清喊,他哪裡會聽我的話,便像灘爛泥一樣黏在床上,兩隻手死死抓著床褥,雙腳抵著床板,紋絲不動。
真可恨,我本來可以一腳把他踢下床,他這樣揪著褥子不放,若我把他踢了下去,我床上所有的被褥都得跟他一塊下去了。
我又氣又惱,又是無計可施,又是困,我想喊夜梟,可是,夜梟根本不在這裡。
早知如此,我就不讓夜梟去收拾東西了,就帶著這疊銀票上路,也未嘗不可。
真可恨。
我使勁踹了幾腳趙清,把他踹到床邊,然後翻過身去,捲走了他身上所有的被褥,這才打了個呵欠,憤憤然閉上了雙眼。
可睡到半夜,前所未有的,我因為通體冰涼,竟然被凍醒了。
自我記事起,我就從來沒著過涼,我翻了個身,往旁邊的趙清一看——
果不其然,他居然捲走了所有的被褥,讓我只穿著一件睡袍,瑟瑟發抖地縮在了床角。
簡直豈有此理,今夜我不把趙清趕出去,我便不姓陳!
我翻身下床,找了一面盆的冷水,剛想潑到趙清身上,不料趙清因為我突然下床,叫他吹了些冷風,全身一顫,突然在被子裡哭了起來。
只見他鼻子一抽一抽的,兩腮更是不知何時漲了個通紅。
他邊哭,一邊還在說著夢話:“老鼠,這麼多。”
那一瞬間,我只覺胸口一震,有什麼東西衝到了喉嚨口,差一點就要噴了出來。我放下臉盆,捂著嘴,拼命彎著腰,方才強忍著沒有大笑出聲。
這個趙清,他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幾隻老鼠,竟叫他怕得睡裡夢裡都要哭出聲來。
我見他哭得這般厲害,再也氣不起來,只得蹲下了身,輕輕握住了他的手:“好了,別哭了,你可真沒用,趙清,別哭了”
我見他怎麼也止不住淚,心中愈發好笑,不由抓住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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