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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高興,卻見夜梟挺直了背脊,轉過了身:“屬下告退。”頭也不回就走向了大門。我豈會讓他就這樣離開?
我將他喝停,二話不說,就將他拽到了火爐旁邊,一邊繼續手忙腳亂地替他換衣服,一邊將耳朵貼到他的胸口,聽了聽他的心跳。
“撲通、撲通”他的心跳還是和往日一樣,不急不緩,強勁有力,確實不像是受了內傷的樣子。
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往我身上吐的,到底是什麼?
我心中疑惑,手指不知不覺就摸到了夜梟的雙唇,我想也沒想,就命令他:“張嘴。”
夜梟終是聽我話的,他沒有片刻的猶豫,便輕啟雙唇,讓我將手指探進了他嘴裡。
果不其然,我在他舌頭,嘴唇內側找到了兩處極深的傷口。
有傷便好,有傷,便說明他剛才那口血,確實不是從喉嚨裡吐出來的。
區區兩處舌頭和嘴唇上的傷口,比起內傷,自然是輕得多了。
我心裡一鬆,語氣也變得輕快了起來:“沒事,些許小傷,塗點藥就好了。”
我本是將雙手搭在夜梟肩膀上的,可我現在一放鬆,整個人居然就沒了半點力氣,往前一靠,軟趴趴就倒進了夜梟懷裡。
這個人,夜梟,他是喜歡我的,他為了我,什麼事都願意做,他是絕不會丟下我不管的。
我先前想到那縷頭髮,只覺心慌意亂,不知所措,可現在,我靠在夜梟懷裡,卻只覺得高興。
除了高興,我還有一點點的虛榮。
從小到大,“喜歡”我的人很多,卻從沒有一個,像夜梟這般讓我虛榮到高興。
因為夜梟,他是大周最俊美,武藝最為高強的男人。
看來我也不是像趙清所說的那般,一無是處,半點吸引人的地方也沒有。
我想到這裡,居然抿嘴笑了起來,我抬頭去看被我摟著不放的夜梟,他臉上的表情依舊淡淡的,無波無瀾的平靜。
他見我遲遲沒有換下身上的溼衣,從我身上抽出一塊絲巾,蒙上眼睛,極為熟練地替我換上了乾淨的衣物。
“夜梟”我湊近夜梟的耳朵,輕聲對他道:“西涼不比京城,在那裡,咱們凡事都必須小心,你一定得聽我的話,千萬別鬧出什麼岔子來”
一個人,越是美貌,就越是容易變成禍害,這句話,不光適用於女人,同樣適用於男人。
特別是像夜梟這樣容貌俊美,身材結實而又勻稱的男人,要知道,光在京城,每次我帶著夜梟上朝,都會有不計其數的朝臣對他流露出垂涎而又渴望的神色,更何況是在兵匪橫行的西涼?
我倒不害怕夜梟出事,依他的性子,絕不會讓別人對他作出什麼出格的事來,只是性格強硬,極容易得罪人。
就說我舅父,他遇見美人就總會忍不住摸上幾把,繞著人家不停地打轉。倒不是因為他好色,只是他好畫美人罷了。
夜梟他幼時因為貌美,曾被送給過羌人的首領,對他來說,想必這是一段永生不能忘卻的折辱,他應該比一般男子更受不了被人調戲。我可不希望他只因為被舅父摸了幾把,就和他翻臉,讓我難做。
更何況,我還指著夜梟用他那驚人的容貌,替我試探一下炎焰。我想知道炎焰是否真心投靠舅父,他是否還和從前一樣,為了一匹駿馬,一些金銀,抑或一個美人,輕而易舉就會背信棄義。
於是我便一手撫摸著夜梟的後背,一手勾著他的脖子,用極輕柔的語氣對他道:“答應我,到了西涼,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恩?”
我一邊說,一邊用右手上上下下,來回揉弄著夜梟的脊背,我以前從未這樣溫柔的撫摸過他,更未曾用勸誘的語氣同他說過話,所以我明顯感覺到,夜梟的身體在我懷抱中愈發僵硬,他的耳朵更是不自覺在躲避我幾乎要貼上去的嘴唇。
我豈會讓他逃開?我勾緊他的脖子,扭頭在他臉頰上重重一吻:“什麼都得聽我的,知不知道?知道就應一聲”
我緊緊擁著夜梟,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他的回答,最後,我實在等得不耐煩了,便放開他,用自己的眼睛,牢牢地對上了夜梟的眼睛。
他的眸色,淡漠之中有帶著些許銳利,他看著我的樣子,就像看著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出乎我的意料,我從他臉上,找不到一絲一毫的情動與心悸。
夜梟一離開我的懷抱,便退後三步,極為冷硬地衝我作了個揖:“夜深了,你早些休息。”
我自是不會讓他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