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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顧不得穿衣,甚至也沒有穿鞋,披頭散髮地衝出了門外。
門外,夜梟剛剛放到我腳邊的紙包,還靜悄悄地躺在草叢裡。
我捧起那個紙包,小心翼翼地把它捂在了心口。
我不用開啟,就知道里面裝了什麼。
其實裡面,並不是什麼要緊的事物,它們只是一些山楂,鹹梅,還有鹹酥餅罷了。
它們只是一些,我對王恆說過想吃,然而到了西涼,就再也買不到的小食而已。
我緊緊地握著手裡的紙包,我極想現在就去見夜梟,但我知道,我不能。
我必須忍耐幾天,直到舅父覺得,夜梟對我來說,並不重要,我才可以把夜梟放出來。
我起身的時候,只覺得腳下一輕,兩眼一黑,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就暈倒在了地上。
昏昏沉沉地,我感覺有人從背後一把抱住了我。
剛剛趴進那人懷裡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我產生了一種錯覺,彷彿抱起我的人是夜梟。
這個人,也有一個寬闊的肩膀,一個溫暖的胸膛,一雙結實的手臂。
但我很快就知道他不是。
夜梟,他抱起我的時候,從來不會勒著我,更加不會弄疼我。
而現在抱著我的這個人,他根本不知道怎麼抱人,他把我的腰都幾乎折斷了,他還用他粗硬的手掌緊緊抓著我的手腕。
如果現在抱著我的人是夜梟,他定然不會讓我這麼不舒服。
夜梟,我病了,你為何不來照料我?
夜梟,這個人,他抱得我難受極了,他把我的手腕都捏青了,你為何不來阻止他?
我不知我到底昏睡了多久,只覺我的身體一陣一陣的冰涼,我的頭暈得十分厲害,當又一桶冷水“譁”地一聲潑到了我身上,我打了個寒噤,猛地驚醒了過來。
一個身披銀白色狐皮大衣,面色極冷的男子,正提著個水桶,站在我面前。
他見我甦醒,瞥了我一眼,將手裡空掉的水桶壓進了水缸。
當我意識到,這個男人,是想再往我身上潑一桶冷水,我不由攥緊了雙拳,衝那男人喊了起來:“你想幹什麼?”
怎麼回事,這裡不是舅父的宅院麼?這個男人,他為什麼會在舅父的地方,把我
我細細打量了一下自己,不看還好,這一看,我不禁嚇了一跳,身體不由自主地蜷了起來。
“你幹什麼?你到底想幹什麼!?”我面紅耳赤地衝著那男人喊,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竟然被他剝口光了衣服,懸掛在了房樑上。
我愈是窘迫,那陌生男子看著我的眼神,就越陰鷙,他從水缸重新提起一桶冷水,又“譁”地一聲潑到了我身上。
“不幹什麼,替你洗洗,你太髒了。”他說著,竟“啪”地一聲將手上的木桶扔在了地上。
木桶在我眼前碎成了千萬片,我正縮著身子,想避開那些四散的木渣,那陌生男子卻欺到了我身前,抓住我的手腕,猛地把我拽到了他懷裡。
“我聽說,你們中原女子極重名節,出嫁之前,定然是完璧之身,現在看來,你與我們西涼的女子,也沒什麼不同。”
那男人邊說,便將手按在了我胸口,肆意撫摸,我這才意識到,我全身上下,佈滿了吻口痕,那都是夜梟先前留下的。
“這與你有什麼關係?你也說了,這樣的事在你們西涼,司空見慣得很!”
我掙扎著,拼命躲避那男人在我身上四處遊離的手指,我已經隱隱約約意識到,這男人是誰,但我還是有點不敢相信,炎焰,他不是剛剛就被夜梟打死了麼?
見我一臉的疑惑,那男人咧開唇角,充滿戲謔地笑了:“我在西涼,有數不清的仇敵,剛才那個,只是我事先安排好的替身,這事連你的舅父都不知道,我平日,一直都扮作你舅父府裡的戲子。”
他說著,將髮帶一解,掀開了身上銀白色的狐皮大衣。
他半側著臉,睫毛纖細而又蜷曲,他的臉精緻而又白皙,膚質吹彈可破,竟然比我還要嬌嫩幾分,他身姿高挑,一身精悍的肌肉,全都恰到好處地被他裹進了身上純白色的紗衣。
如果他不說,誰也不會猜到,這個看似嬌柔而又異常妖豔的男人,會武。
我瞭解舅父,他平生最好美人,這個炎焰,他如此天姿絕色,又一直在舅父身邊假扮婢戲子,難不成,他和舅父
我正在胡思亂想,若炎焰與舅父有那樣的關係,那我要讓舅父治罪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