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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而乾淨的味道,冷冽得如同夜色,方曉來埋下頭深深吸氣緩緩撥出。是因為丁平的冷血,還是因為丁平的自衛?在遇上丁平以前,他並不知道會有人的體溫低得像冬眠的蛇。
“他們說,只要我開心,他們都依著我哪怕是和你在一起。哪怕,和你在一起要我付出代價無論要付出什麼代價我都願意。”
停佇在丁平的身畔,方曉來不再動,只是用自己的體溫纏繞著丁平。
“你能來陪我,我很開心。”
“很榮幸,我能讓你開心。”丁平的聲音喑啞,天知道方曉來的動作對他來說是多大的誘惑。
“以後,再來找我,請走正門!”方曉來抬起頭凝視著丁平的眼睛:“我已經對家裡所有的人說過了,以後丁平少爺來了,就直接領進我的屋子。”
“不需要我偷偷來陪你嗎?不聽父母親的話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啊!”
“父母能給我的,只有錢而已。何況他們已經默許我們在一起”
丁平的手指壓住方曉來的話,瞬間漆黑的眸子閃著火花:“不是在一起,只是現在,我在你的身邊。終有一天,你會擁有自己的生活。當你不再孤單不再寂寞不再傷春悲秋”
丁平突然間頓住,而後牢牢的盯著方曉來:“你是不是也會幫你的朋友脫衣服?”
方曉來眨眨眼,才意識到丁平指的是他剛才那一連串沒有意識的動作。現在想來竟是異樣的誘惑,他不禁雙頰一熱:“要死啦!怎麼可能!他才不許我碰他吶!”
“不許?”
“是啊!”方曉來趴在丁平懷裡蹭蹭:“他總是遠遠的躺在那裡,頂多陪我說上幾句話。”
“方曉來,我懷疑你在彌補幼年時代沒有玩偶的缺憾!”丁平突然間發現自己被誘惑了這麼久,完全是因為方曉來把他當成了大型洋娃娃。
“啊!哈哈!”方曉來乾巴巴的笑,一個傷感嚴肅的話題被扯成了雲淡風輕。
“你不曾脫過他的衣服,卻不問我一聲就把我脫了?這豈有此理啊!”怎麼看都是程夕若比他善良可欺一些,為什麼方曉來卻偏偏來碰他?難道是他的父母暗示他
丁平抑制著胸臆間不舒服的氣息,恨自己無法在方曉來面前生氣。方曉來觸及了他那陰暗的內心最柔軟的位置,他給予和默許的只有珍愛,從未曾想過加諸於傷害。
“你很冷我想溫暖你。”明朗乾淨的笑容就如同太陽,驅散黑暗與陰霾,輕撫著敏感與冷硬。
“可是你現在的樣子”丁平的指尖摩挲著方曉來的臉頰和頸子:“非常誘人我想吻你。”
“大叔,你搞得像真的!”方曉來忍俊不禁,笑趴在丁平懷裡。但,笑過之後,他直起身,大膽的迎視著丁平:“我和你在一起,要付出什麼都可以。現在,我歸你所有。”
雙手抱住丁平,他需要陪伴,需要令他安心的港灣,而這些竟是父母所不能給,只有身邊這個男人能夠給。
他已做好了準備,不管丁平要的代價是什麼,他都願意。
“呵呵!”丁平也笑起來,輕輕攬緊他:“好了,方曉來,不早了,睡吧。”
二十九年來,沒有人全心的、無條件的、執著的相信他,倒是看了太多的背叛、傷害、死亡他寧願用生命來作最後的賭注。人生對他來說,已爬滿了腐敗和骯髒,卻不懂為何這汪死水會開出芬芳的蓮方曉來就是真實的開在他心中的蓮,除了珍惜他別無選擇。
一如故往,他不願意自己的骯髒汙了聖潔的存在,若自己的存在能成為微笑、快樂、幸福、美好的理由,此生足矣!
“謝謝”方曉來閉上眼睛,濃濃的睡意襲來:“程夕若說,我不是個會說謝謝的人,現在我學會了謝謝謝謝”
少爺
如是夜下,魅惑酒吧的招牌燈滅了,整個城市早已陷入了沉睡。昏暗的路燈俯首大地,擺出卑微的姿態,然大地卻已是心有所屬,任由那長燈不滅,心意煎熬,是執著還是作罷,全是沒有頭緒,只待有朝一日心碎了,耗盡此生。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最後一盞幽暗的燈被關掉,完全黑暗的在靜寂中漫延得無邊無際,幽幽的詩句卻乍然響起,於此時此境聽來甚是突兀。
“還不休息嗎?”不知何時出現的人兒恭立於桌緣。
“剛剛對完帳。”挺直了身體,帳本合闔的聲音撕破了一瞬的清冷:“丁管事果然人中龍鳳,可惜這番長才只是個副業。”
“看來,沒有任何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