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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早就要和你說的,但是你這段日子身子不好,我來的時間又都太晚,所以才沒提。”
馮海雖然是一介武夫,但也是個明白人,哪裡不懂的閨女的擔心,心中嘆了口氣,道:“說吧,爹聽著呢。”
“做人家的佃農,一輩子都被人壓在腳底下,只怕永無翻身之日,還會招來上次那樣的麻煩。”她所說的麻煩,自然是天香樓那次,馮海是聽說了的。
馮海濃眉緊鎖,道:“可是爹在茶山做了一輩子茶農,不採茶,我能做什麼?打柴是養活不了家裡的。”
“爹,不是還有我嗎?”
“你是姑娘家,總是要嫁人的,以後的日子還是要我和你娘來過,等你出嫁了,我們總不能還是用你的錢吧?你的點子賺的錢是你的,再說了,姑娘家學人家做生意,是要被人看不起的——”
古代,對於女子的制肘實在是太多了,即便馮海和白氏是開通的父母,但對於這些事情,卻也有自個兒的顧慮。
“我哪裡有做生意?不過是畫圖刺繡而已,生意是柳嬤嬤在做,跟我可沒關係。”
“踏踏實實採茶,就算偶爾受些欺負,但還能平平安安過一輩子,刺繡你都不知道,當年柳家那麼慘的下場,還不是因為刺繡——”
馮海說到這裡,意識到自個兒說漏了嘴,忽然閉嘴。
可馮橋橋到底十分聰明,心中有了底,“爹,我和柳嬤嬤早就定了協議,她代賣,但是不會跟別人說是我們繡的,不會有事兒,啊,對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說呢。”
“說吧。”
“弟弟的名字,可以改嗎?疊字,男孩兒總是柔了些。”
“這個以前也是這麼想的,當時只是順著你們姐妹的名字給取了,倒是沒想到這個,你看著吧。”
“不用經過族裡嗎?”
“沒事兒,族裡這些年能說上話的老人兒都退了下去,也就剩下你四爺爺,他也不管這個。”他沒說的是,這樣貧困的環境,就算是有宗祠,有人指揮,大家對於有些小事兒還是力不從心了,尤其是馮海家這樣的,幾乎早就已經被宗祠拋棄,除非有人告上去,那些人也不會來找不自在。
“那就好。”
*
馮橋橋好些日子沒做飯,今天自個兒在,自然是要做飯的,她看著那隻烙餅的鍋,雖然樣子和平底鍋還是差了些,不過,勉強能用了。
自那日回來,雞蛋都是買的,自己家裡的老母雞下的蛋,便攢了起來,馮橋橋打了五六顆雞蛋,用麵粉伴了起來,又轉身從院子裡挑了幾顆漲的不錯的青菜,走進屋內,在木盆之中撒了些鹽,然後稍微加了些水,將麵粉攪拌成糊狀,這裡沒有韭菜,不過用青菜代替也不錯,她將青菜切成碎末,也放了進去,有勾著身子去櫥櫃之中,找到馮巧巧前幾日挖來的野菜,切碎了放進去,順著一個方向攪拌著,直到沒有了小麵疙瘩,才停手。
馮橋橋喘了口氣,這麼大盆的煎餅糊,要是全部做完了,估計夠她們吃了吧?
她彎腰生火,忽然想到明天去縣城,順便可以看看亮亮,帶這個去給他嚐嚐也是好的,不由又有了力氣。
生了火,溫了鍋。
她撿了一塊乾淨的白布用開水泡過之後,綁在一隻筷子上,打出了小花摺,製作成一個簡單的油抹,然後將油抹蘸了麻油,抹在了平底鍋表面,等著冒起熱氣,舀了一大勺煎餅糊倒入鍋裡,用刮面的木抹子小心刮平,然後將多餘的糊掃回盆內,看到煎餅一邊微微撐起,便小心的提著煎餅的邊緣,用鍋鏟將鍋底上的煎餅掀起,今日材料不做,也只做到這種程度,她聞了聞,雞蛋的香味和青菜的味道很濃,便將這一塊香味四溢的煎餅扯了起來,放到了一邊早已準備好的盤子裡。
如法炮製,做了整整一個時辰,才將一盆的原料全部消滅。
看著案板上的四盤煎餅,她額頭有細汗滲出,真是沒想到自個兒居然攤煎餅攤了兩個小時,這要是擱在現代怎麼可能?
做完了煎餅,自然還有醬料!
醬料這東西,是馮巧巧的絕活,可今兒個也不想再去麻煩她,況且馮巧巧這會兒還收拾最後一隻繡鞋呢。
馮橋橋想了想,翻出一根白蔥,她前世不是山東人可不是要吃煎餅卷大蔥,只是總感覺不放一點,不好代味。
馮橋橋將蔥切成了碎末,又剝了幾顆蒜瓣,同樣切成碎末,起火燒鍋,放了麻油進去,等油差不多開的時候,將蔥末蒜泥全部放進了油中滾了滾,撲鼻而來的香味差點引的她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