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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可笑!”我這麼一說,只見他臉騰地一下紅到了脖子。見他臉紅了,我也就不說了,旁邊的同學捂著嘴呲呲的偷笑。
“也不全是為鋼筆!那支筆其實也沒什麼好的,不就是支能自動吸墨水的。主要是他太霸道,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他低聲囁嚅著。
“順眼?你看誰順眼,我是‘村姑’,孫老師是‘黨衛軍’,周校長是‘還鄉團’,祁老師是‘胡漢三’,難道頭都要被你打爛?你只看你自己順眼!”我突然產生了一個念頭,也許是一時的衝動,想要挫一挫他那目中無人,自以為高人一等的驕氣。但看到他臉白一陣紅一陣,我也不忍心也不敢再說下去,畢竟象他那種死要面子的人,萬一他翻臉不認人,跟我‘耍急’,我也下不了臺面。
“張國兵的那支鋼筆,有我的這支鋼筆好麼?”我趕忙轉移話題,從書包裡找出一個布袋,把我那支從捨不得用的金筆遞給他。
“好筆,好筆!造型與功能完美結合,舒適的筆握!”他接過鋼筆拔掉套在紙上寫了行字,讚不絕口,愛不釋手。
這小子,蠻識貨!美國原產派克金筆,當然是支好筆!這是我媽上學那年姥姥送給我媽的,我上中學時我媽又偷偷送給我的。平時我自己捨不得用,放在家裡又怕弟弟們拿去玩,所心隨身帶著。
“二百塊塊錢,賣給我吧,賣不賣?”羅青濤側著頭問我。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賣。
“三百塊錢,怎麼樣?”他加了碼問我。
“你給再多的錢我也不會賣!”我詳細給他介紹了這支筆的來歷,並告訴他,這支筆見證了我媽半生的辛酸,寄託了二代慈祥母親對女兒的殷切期望,這些都不是能用金錢來衡量的。他靜靜的聽著,撲閃著眼睛,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很不情願的把筆遞還給我。
“如果你真喜歡,我可以借你用,但不許丟了,我要時你隨時隨地還我!如果你耍賴,我跟你沒完!”
“好的,好的!”他喜不自禁的用筆寫著字,頭也不抬的說。
其實,那一刻我腦袋也不知是那根筋錯亂,答應把自己都捨不得用的鋼筆借給他用。說把鋼筆借給他用的時候,我已經後悔了,到時他真不還我了,我還能拿他怎麼樣,難不成我去和他打架不成。
“初三‘加強班’的李媛同學,校門口有人找!”下午放學後我正收拾書和筆記本準備回宿舍,學校的高音喇叭一遍又一遍地傳來李老頭的呼喊聲。家裡出事了,我也顧不上收拾,三步並作二步跑向學校大門口。遠遠的看,還好沒看見我家人的身影,懸著的一顆心才放下來。
正要回宿舍,見一位衣著考究,顯得十分成熟,很有氣質的四十來歲的中年婦人,滿面笑容的看著我,迎面向我走來。
我恭恭敬敬的迎上去:“阿姨,是你找我?”
“是我找你,你是李媛姑娘!”她的目光從上到下打量著我,看得很仔細,讓我覺得怪不好意思的:“我是羅青濤的媽媽,我姓劉,就在公社上班,我有點事想拜託你,可以耽擱你點時間到我家裡坐會嗎?”
“可以!當然可以。”儘管她的話聽起來很親切,但那語氣分明是母親對子女、老師對學生的口氣,不容你不答應。
“劉阿姨,什麼事?只要我能辦到的,我一定會盡力!”我心裡忐忑不安,她會要我辦什麼事,我又能幫她幹什麼事,心裡不住的嘀咕。
“放心,阿姨不會讓你為難的。我家離學校很近,就在公社大院的旁邊。不遠,今天我找你,濤濤和他爸都不知道,完全是我個人所為。”她仍然是慈愛的笑著,更顯得和靄可親,也讓你不聽她的不行。
她的家確實離學校不遠,沒走幾步也就到了。
一個四四方方的單宅小院,前門面朝公路,後門通著公社大院。明三暗五的紅磚大瓦房,寬敞明亮,屋內大櫃、壁櫥、腳踏車各種傢俱一應齊全。牆壁白得能照見人影,地面水磨石地還有一個巨大的菱形圖案。特別是放在屋角臺上的電視機更顯眼,我不認識那東西,只是從書上和報紙上知道那玩意,據說開啟後,不僅有聲音,還能看到畫面,不知比收音機高階多少。
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親臨象這樣堂皇的住宅。說真的,我家窮我從沒有自卑過,但跟著她自進了屋後,我僅有的一點自尊心也蕩然無存了,第一次覺得我自己確實是一個從牛棚裡走出來的‘村姑’。
【6】他不會聽我的
“喝什麼茶葉?片茶還是綠茶?不要拘束,你就象回到自己家一樣就好。”一進門,她就笑著招呼我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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