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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的廚屋會被大雨淋塌,我便匆匆忙忙出了校門,深一腳淺一腳踩著稀泥沒命地往家裡趕。走到河套橋時,我才發現河套橋已被滾滾的大水淹沒了,混濁的河水自南而北流淌不息,只露出橋頭的二根木樁。這下我犯愁了,不知道水有多深,深秋的水又很涼再加上這二天我月事剛來,我更不敢摸水過去了。怎麼過去啊?正在我一籌莫展,束手無策的時候,江巍從後面趕了過來。
“你看那木樁,水不是太深。”他說著從路邊的樹上折了根粗樹枝,脫掉褲子露出黝黑的面板,甩掉鞋子,把褲子和書包交到我手上:“先幫我拿著,我去試試水到底有多深。”
“你小心點?注意不要被水沖走,水深就回頭!”我不住的叮囑。
“鄧小平說改革要‘摸著石頭過河’,李媛,我們回家是拄著樹枝過河。這水還挺涼快的。”江巍一邊趟著水一邊回過頭來調侃著說。
果然水不是太深,江巍趟到最低窪處時水也剛漫過膝蓋。
江巍又趟回來,快步走到我身邊,半躬著身子背對我說:“上來,我揹你過去!”
“那怪不好意思的!”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上來吧!”江巍命令式的口氣。
我猶豫了一下,沒辦法也只好如此了。我俯在他的背上,他揹著我一步步搖搖晃晃又小心翼翼地向對岸走過去。隔著襯衣,我依然能感覺到他那面板下骨頭,他很清瘦背也不夠寬厚,爬在上面不是很舒服,為了方便趟水他還不斷把我向上託。好在這段路並不長,大概只有30多米寬的樣子。雖然走得很慢,但很快也就到了對岸,他輕輕的放下我,還沒等他穿好衣服,我就說了聲“謝謝” 便匆匆告辭提前走了。
走在路上,我思緒紛亂。說真的被一個男人揹著,這麼近距離接近家人以外的男人,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我的胸緊緊貼著他的後背,我能感覺到他的心跳,我相信他也一定能感覺到我的心跳,跳得那麼快,彷彿就要蹦出我的身體。這算是我與她的第一次親密接觸吧。很奇怪我心裡並沒有絲毫的邪念,只是有一種奇妙的感覺,感到臉出火,心跳加速,渾身的不自在。
哎,如果讓其他人知道了,那該是多尷尬的事情啊!
經過那件事後,江巍的影子在閒暇的時候,會不時的出現在我腦海裡,抹不掉也趕不走,說起來還真是一件讓人頭痛的事。
進入初三以後,學校為了提高升學率,將初三年級四個班透過考試前50名學生重新編一個‘加強班’,學校從新調配了授課老師。那段時間誰能進‘加強班’成了同學們的熱門議題,似乎誰能進‘加強班’就等於考上了重點高中一樣,氣氛也有點緊張。我還和平時一樣,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同學們說我‘胸有成竹’。其實我挺有自信的,在雁留中學如果前50名都不是,那這學還怎麼上!
公佈名單那天,我理所當然的進了‘加強班’,我也沒把它當回事。可學校卻炸開了窩,進了‘加強班’的歡天喜地,笑聲如歌;沒進‘加強班’的罵聲一片,哭聲如潮。
聽同學們私下議論,能進加強班也不完全是靠考試分數定的。象羅青濤,雖然學習成績很一般,是個人見人厭的 “麻煩人物”,但他爸爸是公社黨委書記,是這一方土地上的“皇帝”,羅書記夫人的一個二寸長的紙條子,‘加強班’自然得有他的一席之地;江巍憑考試分數排序也是進不了‘加強班’的,聽知情的同學說江巍的母親是大隊婦女主任,那可是全公社遠近馳名的‘交際花’,在雁留公社這塊土地上,沒有她攻不破的堡壘。她和周校長即是拐了十八彎的親戚,又同是雁留中學的老校友,公佈名單的前幾天,還有人看見那位婦女主任拎了條足有10斤重的紅鯉魚晚上乘著天黑進了校長的家門。親戚、校友再加條10斤鯉魚的鋪墊,江巍順理成章也進了‘加強班’。
對羅青濤我不熟,聽同學們說他成天身後跟著一群人,聚眾打架,在學校裡很囂張,全不把校長、老師放在眼裡。對於這些我只是光聽說,沒有親眼看見過他打架。只是有次在學校門口,我看到有個同學隨手甩了包‘上海牌’帶過濾嘴的香菸給達過室的老李頭,讓路過的周校長羨慕不已:“乖乖,這煙我還嘗過。”有同學告訴我那個甩煙的同學名字就叫羅青濤。不過對於這些我不想知道,話說回來知道這些也沒什麼用!反正我是憑著自己的學習成績,不靠關係不靠門子進的‘加強班’,這就夠了!
進了‘加強班’後,我住進了學校,每週回家一趟,從家裡拿些米帶些鹹菜,米拿去到食堂兌換成飯票。我從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