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燉肉,一個香乾炒肉,一個紅燒豆腐,一個麻婆豆腐,一個家常豆腐,再配四個冷盤,這簡直就是一場豆腐宴,可這已經算是學校的最高招待規格了。
今年分配到樹木嶺中學一共有五名教師,三男二女。除了朱代東是大學生外,其餘四人都是中師生。當時校長劉濤將朱代東獨自隆重介紹了一番,什麼大學高材生啊,滿腹經綸啊,他恨不得將所有讚譽之詞全部送給朱代東。這可是劉濤點名要來的大學生,誇朱代東就是誇他自己有眼光,有魄力。
朱代東長這麼大哪被別人這麼當著面誇過啊,越發彆扭,加上他原本心情就糟糕透頂,當時的笑比哭好看不了多少。
但就是這樣,還是給朱代東樹了敵,至少那四名中師生當時就滿是不屑和敵意,尤其是同宿舍的那兩位,恨不得將朱代東生吃了。
原本五人的關係尚可,但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後,四位中師生就抱了團,將朱代東一人孤立起來。而且朱代東有次還無意中聽到他們在談論自己,語帶譏笑,不就是個文憑嗎?未必有多少才學,就是有又怎麼樣?能教出好學生才是真本事!接著就是嘰嘰喳喳的笑聲,當時朱代東的臉突然像被炭火燒了一樣。
原本最應該談得來的幾個新人卻有如陌路,朱代東與其他教師的關係還沒有到能無話不談,暢快喝酒的地步。他買了酒就乾脆不拿回學校,一個人在外面喝完才回來。回了宿舍也不顧滿身酒氣,倒頭便睡。
朱代東經常喝得酩酊大醉,這讓同宿舍的兩名中師生對他更是鄙夷,有時更是當著他的面指桑罵槐,比如當面向他“請教”酒囊飯袋作何解?這樣的暗喻跟當面打臉有什麼區別?若是按照原來朱代東的性子,恐怕一場惡戰是免不了的。朱代東雖然窮,可是他窮的有骨氣,窮的有自尊,如果連自尊都沒有,人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可是現在朱代東卻忍了下來,甚至他根本就沒有要動怒的意思,這樣的事已經不值得他去動怒。但是朱代東在上課時卻有了明顯的改變,按學生樣的說法,朱老師現在的課非常生動活潑、通俗易懂,特別是文言文,聽他上課,就像是聽故事似的,特別的有意思。
公私要分明,這是朱代東給自己定的標準,不能因為自己一個人心情低落,就讓一個班幾十名學生跟著受累吧?在大學的時候,朱代東曾經就下過決心,要為中國的教育事業奉獻自己的一份力量。可現在自己已經登上三尺講臺,卻把這些都忘記了。
他們的行為雖然可恥,可是卻令自己清醒的意識到自己的職責,怵然而驚,用這個詞正可以描述朱代東的心情。這件事給朱代東的影響很多,從那以後,他對待工作一直都是公私分明,不管從事什麼職業,無論是什麼職位都是這麼做的。
既然別人不喜自己滿身酒氣,朱代東干脆就在外面喝酒,有時甚至徹夜不歸。但在外面過夜就得多花一筆錢,朱代東雖然也算是國家工作人員,可是他的工資並不高,要是能省下這筆錢,能多買兩瓶老白乾呢。
每天一放學,朱代東就提著兩瓶酒在鄉里到處轉悠,他需要尋找一個安靜而又能避風擋雨的所在。隨著對樹木嶺鄉越來越熟悉,終於被朱代東發現了一處絕佳所在。
在樹木嶺鄉政府後面的山上有一座三清道觀,在解放初破四舊時,裡面的道士被全部趕走,一直空置著。直到最近幾年,不知道什麼時候,從何處就來了個遊方道士,他一到三清道觀後,見這裡無人管理,正好他也不想再四處飄泊,就卻之不恭的自封為觀主,自號“無名道長”,堂而皇之的在此常住下來。周圍的百姓倒也沒有多為難他,甚至在他來了之後,每逢初一、十五,或是逢十趕集時,偶爾還會有人去上香,給他送些香火錢。
除了那幾個特定的日子,白天這裡都很安靜,到了晚上,更是一片寂靜,朱代東在靠近觀門處隨便尋了處房間,點燃蠟燭後,發現裡面有桌有凳,雖然髒了點,可朱代東對此並無太高的要求,隨便打掃一下,一個人就在那裡自斟自飲起來。
朱代東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自己的酒量已經到了一個深不可測的地步。以前他也喝酒,但啤酒也就一瓶的量,農家自釀的米酒,最多一杯,二兩左右。可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是不是要麻醉自己的神經還是要忘記後腦的疼痛,他的酒量開始增加。剛到學校時,他還只能喝半斤老白乾,可是現在,一斤一瓶的老白乾他一個晚上能喝兩瓶。老白乾可是五十二度的高度酒,一般人有個半斤的量就可以說是能喝,要是可以喝一斤老白乾,在樹木嶺鄉這樣的地方都能稱得上是喝酒高手,可現在朱代東不聲不響的,卻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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