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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如蒙大赦,兔子一般的逃離了朱代東的辦公室。出來後,村長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問支書,你說他怎麼就知道了這件事呢?雖然朱代東一個字都沒有提到選舉的事,可兩人都不是笨蛋。
“誰知道呢,但這件事我決定不摻合了,李金要發癲,就讓他一個人去癲吧。”支書整個後背都溼透了,都說朱代東這個人不簡單,現在才發現,他何況是不簡單,簡直就像妖孽一樣,自己跟誰吃飯,說了些什麼話,他竟然也知道,真他媽見鬼了。
支書都不摻合了,村長就更不會去觸這個黴頭。李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拉攏這兩個人,結果被朱代東幾句話就給嚇破了膽。一直到選舉結束,李金都沒有相通這個問題,他後來還去找過這個支書和村長,但對方卻硬是不透露一人字,讓他苦悶不已。
選舉前雖然有些小波折,但都在可控範圍之內,朱代東不會讓人影響到自己,他有能力也有辦法去為自己掃清障礙。這樣的事,就算是上級領導知道了,也不會怪罪於他。不但不會怪罪,還會表揚他。甚至要是得知他竟然能將這種苗頭消滅在萌芽狀態,說不定還要考慮調到去組織部門工作呢。
選舉結束,朱代東如願以償當選,而李金也如願以償的沒有當選,被安排去人大當副主席。鄉政府的人大,絕對是最輕閒的部門之一,李金實際上已經變相退休。或者說他的政治生命終結於此也可以,當然,一名副科級幹部,還說不上什麼政治生命,但道理相通。
中午的酒宴,朱代東成為主角,畢竟從今天開始,他就正式成為樹木嶺鄉人民政府的最高行政長官了。縣裡的領導幹部、鄉里的幹部、村裡的幹部個個都要敬。別看村幹部個個一臉討好,搞不好關係,工作也難做。現在敬杯酒,將來的工作好開展得多,何況朱代東也不怵喝酒。
原本朱代東對樹木嶺的鄉幹部基本上就都認識,這一圈走下來,喝了多少杯酒他沒記住,但只要是今天來了的人,他全部都認全了。別看陳樹立在樹木嶺也工作了五六年,但並不是每個村幹部他都能認出來說出姓名,而朱代東卻能做到。
雖然朱代東能喝,可他卻不想太過驚世駭俗,這一圈喝下來,哪怕用的杯子再小,也有六七斤,當然,這其中有近三分之一被朱代東灑到了身上,憑酒量大與別人喝酒,只是客氣。如果喝不下了還能喝,就能讓人感動。各個場所用各種法則,人不但要會適應法則,還要善於利用法則。在這樣的場合,你再能喝,也一樣得倒,如果真要那樣,可就是愣頭青的行為。只要你的意思到了,別人就不會有意見。
朱代東是被人扶回家的,一直在家裡待到傍晚,他才“醒”來。
第二天,朱代東正式搬到了鄉長辦公室,也就是原來袁平用的那間。雖然對這間房,朱代東早就很熟悉了,可是今天走進來,心情卻完全不一樣。以前來,多是請示彙報工作,可從今往後,他就是這間辦公室的主人,只會在這裡接受別人的請示彙報。
上午,朱代東接到了幾個道賀電話,像曹長寬、趙金海、徐軍、孫建軍、陳韶華等人,基本上朱代東年初去拜過年的,都打來了電話。雖然鄉長與副鄉長只有一步之遙,可多少人被這一步擋得連一輩子都跨不過去?
“朱鄉長,夠忙啊。”朱代東拿起電話,話筒裡傳來唐小雨的嬌笑聲,這丫頭,訊息總是那麼靈通。
“哎喲,唐大股長,別拿我開涮了。”朱代東嘻嘻笑道,唐小雨也進步了,在財政局能當上股級幹部,不得不說她很不一般。
“我看你是拿我開涮才對。”唐小雨嗔笑道。
“豈敢豈敢,唐股長有何指示?”朱代東呵呵一笑。
“我哪敢指示你,按級別,你可是我的領導。”唐小雨撒嬌般的說道,一直以來,她都把朱代東當成姐夫或是大哥看待,有次她來樹木嶺,到了朱代東的辦公室,也是東翻翻西動動,就像個小孩子似的,抑或是要監督朱代東有沒有被人“拿下”。
“級別不重要,位置才重要,以後我們樹木嶺還要請你多多支援才行。”朱代東突然記得自己剛轉正為秘書後,張治春請自己吃飯時說的那番話,什麼職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什麼位置。現在唐小雨的位置就很重要,如果說她在財政局沒有過硬的關係,打死朱代東他也不會相信。
“多謝領導指示。”唐小雨一副受教的樣子。
“真把我當領導?”朱代東開玩笑的說。
“那是當然,只要你一句話,赴湯蹈火,在所不惜。”唐小雨馬上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