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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句，嘴邊掛著一個聖潔的如雪的微笑。

冷清楓黑瞳幽幽的暗了下去，微抿的紅唇有些僵硬的扯開了一道小小的裂痕，笑得有些無力，“想過來隨時可以過來，我不曾記得，我們之間什麼時候變得那麼生疏了，平常不是有什麼就說什麼的麼？最近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客氣了起來？”

其實，敏感的她不會遲鈍的感覺不到金城尊的變化，自從她結婚之後，他們之間就已經裂開了一道縫，中間如同隔了一道山，無論怎麼看，就是看不清對方的面孔，伸手也夠不著。不要跟她說什麼結婚之後要避嫌的話，人生，除了愛情，需要的感情依然還有很多，親情跟友情同樣重要，只是，那要看你怎麼選擇，此刻，在她心裡，她依然覺得，比起他們之間將近三十年的友誼，她的愛情，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手足之情，永遠是她所不能欠缺的。

金城尊淡漠的瞳孔裡充斥著一道無奈，有些落寞的望著冷清楓，低聲道，“擔心打擾到你們，雖然知道不應該，但，還是忍不住想找你。”

這麼明顯的流露，要是再聽不出來，那她冷清楓就真的是白痴了。

長嘆了一口氣，緩緩的轉過頭，抬高視線，星目流轉，最終將實現定格在了冷清楓那清瘦而英俊的面容上，花瓣般的紅唇微微動了一下，良久才吐出一句，“我知道，你，中意我吧？”

聞言，金城尊微微一顫，黑眸裡快速的閃過一絲驚訝，然後是一陣欣喜，之後又變成了一道落寞。

“原來，你是知道的，可是”

冷清楓自嘲的笑了笑，接道，“我一直都是知道的，可是我為什麼沒有回應你是麼？”

“為什麼？”金城尊追問道。

為什麼？為什麼？她也想知道為什麼！知道了為什麼，問題就解決了一半了！

回過頭，漠然收回視線，又開始將眼神流連在窗外那遼闊無邊的天際，多想像一隻無憂無慮的飛鳥一樣，可以隨心所欲，自由自在的飛翔，累了，就可以隨時停下，休息夠了，就可以隨時起飛。

“其實”飄渺如紗的聲音彷彿來自於那寂靜的山谷，任憑你抓也是徒然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因為我們之間太過於熟悉了，或者，是因為我們之間少了一種感覺，或者，因為我本來就對感情沒有什麼心思，很多很多的或者跟也許，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

金城尊臉色立刻變得有些蒼白了起來，心裡一痛，忽然感到一陣痛意望向全身各處蔓延而去，無力的點點頭，道，“我知道了，喜歡一個人，不需要什麼理由，不喜歡一個人，更不需要什麼原因，是我一直痴心妄想罷了，很久很久以前，我也曾經試圖想拉近我們之間的距離，但是，我始終發現，你對我們總是抱著若即若離的態度，我以為，以為你那是真的在排斥我，嫌棄我，很久很久以後，我才知道，那不是，所以我”

“原諒我，尊！我不是你看到的那樣美好，我是一個見不得光的人，有自己的苦衷，但我，一直把你跟李劍看成最好的兄弟，我們是摯友，是手足，是知己，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我沒有辦法給予你愛情，因為，那個東西，我也不知道有還是沒有。”

“難道，給步祈夜就可以嗎？”雖然極力的抑制住自己不要開口問這樣的問題，但終究還是忍不住了。

步祈夜？冷清楓心裡忽然一陣恍然，她跟他之間，到底算是什麼樣的關係，說老實話，她還真的是不知道。

說是朋友，應該還不止是這個關係，說是夫妻，那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他們也就空有其名罷了。

“與他無關！我們都一起二十多年了，若是能擦出火花，修成正果，那早就應該開花結果，瓜熟蒂落了，哪裡還用等到現在呢？”潛意識之下，就是不希望金城尊將怨氣責怪到步祈夜的身上，畢竟，他是無辜的。

“你說的沒錯，是我痴心妄想了，是嗎？”金城尊臉色蒼白得跟張白紙似的。

冷清楓輕輕地合上眼，吸了口氣，才慢慢的張開眼睛，素潔的臉上，平靜的跟那無風的海洋一樣，沒有一點起伏的痕跡。

“雖然知道說對不起毫無意義，但除了這三個字，我發現自己真的是無話可說了，所以，對不起，尊！”

一陣悲苦的酸澀迅速的將金城尊籠罩了起來，他忽然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孤獨的小丑，似乎永遠都是一個人在表演，被拋棄的酸楚與孤獨終於又再一次的襲了過來，他想迅速的逃離出這樣令他疼得窒息的感覺，踉蹌了好幾步，最終也就是一個孤單的轉身，飛速的逃離出冷清楓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