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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可留戀之物可珍惜之物，她的心已死。

“凌兒，即使全世界都遺棄了，我還是會陪著你。”葉青竹搖晃著從地下站起來，捂著胸口，嘴角亦流著鮮紅的血滴滴散落，但他卻全然不在乎。

“凌莫言已死，我現在只是仇無痕。”僅僅在一瞬間她右手拔出了劍，握住了劍柄佇立在眾人面前“那麼就讓我來了劫一切吧。”一字一字重重落地，猛然轉首，眼光如出鞘的劍，冷、利而迅速地刺向在場所有的人。

劍出銷的那瞬間，君無塵反射性地一把握住她的手“我幫你。”

仇無痕的唇瓣滲出血絲“我。”她望向他“我不要。”她吐出三個字。

“為什麼，難道你不想報仇麼？”君無塵驚詫地問道。

“不，但我要親手了結這一切。”仇無痕回首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不需要你插手，更不需要任何人插手。”

君無塵的眼神轉為了牾，他知道自己說服不了她，從一開始他就該清楚，一切的一切都已由不得自己，包括生死。一瞬間，支撐她所有的堅強自信都從他身上消失了，她已經把自己拒絕在門外了，她已經不再需要自己了。

“放手。”仇無痕抬了抬手，想要擺脫他的鉗制，卻讓他更為惱怒的將她抓得更緊。

她垂下手，與他僵持了片刻之後，她悠悠的開口“我只是不知道，我們之間還可以說什麼。”

聽到她的話君無塵的手無力地垂下，完了，他們之間一切都完了。

仇無痕美豔驚心的紅唇輕輕開合著，一字一句的說著“凌府上下四十七人，司馬府上下七十六人，連同龍行山莊上下一千三百二十六條人，總共一千四百四十人，穆天賜，你該給他們做個交代。”冷漠倨傲的臉那雙眼眸如寒冬幽深的寒潭，漆黑不見底，話雖是如此說，但仇無痕的目光自始至終只在一人身上停留。

彷彿是感受到她灼熱地目光，又或是什麼理由，總之原本沉寂在沉痛之中的穆天賜緩緩地抬起頭，定定地注視著仇無痕，她是她的女兒，很像很像，為什麼以前竟然沒有覺得像呢？或是他從來沒有認真地看過她，原來她們都是如此高傲地女子，同樣地我命由我不命天，那雙眼透著冷冽，那麼地高高在上，彷彿天生她們就該俯瞰天下一樣。

“你很想知道當年之事麼？”穆天賜收回目光又恢復以前的穩重卻不容人質疑的聲音。

“不是很想，而是一直都想。”仇無痕的身子挺得直直地對視著俯瞰在高處的人。

“為了此事，多少人無辜的人犧牲了生命，事到如今，又何需在隱瞞，你既想知，那今日我就告知於你。”穆天賜失聲地笑了起來，本已有些泛白的髮絲此時卻遽然全白，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龍行天下就算擁有天下四分之三的財富這並不可怕，可怕的在於人心，當一個人有了錢財，就想追求至高無上的權力，枉想顛覆整個天下，朕身為一國之君，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寧放過一人，所以龍行天下才會走上滅亡之路。”穆天賜悲慼一笑，那個風華絕代的女子，即使她死了多年，也在背後算計於他，看來她是真的恨透了自己。

“那麼你的意思是說，你承認了這些罪行麼？”仇無痕的嘴角勾起了嘲弄地笑，權力，多麼可笑，只為了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竟然致千人於不顧。

“朕敢做自然敢當，對此從未後悔過，如果放在現在，朕照樣殺無赦。”穆天賜鏗鏘有力地說道。

“那麼，就由你我來了劫一切吧。”仇無痕手握著青霜劍，雙眼漸漸升上一層兇狠之色。

“既然如此，那麼就此結束吧。”穆天賜脖頸高高昂起，一字一頓的沉聲說道“但是，朕希望此事到此為止。”

仇無痕右手拔出了劍，握住了劍柄“好，不相關的人我自是不會動。”讓他死在劍下是自己唯一能做到的仁慈。

“不要”尖銳的聲音傳來。仇無痕沒有回頭，穆天賜遙望著十步開外的所有的人，鎮靜的雙眼開始無措。

仇無痕舉起了劍猛得刺了過去“呲”劍入肉的聲音，鮮血芳菲，染紅了白亮的劍刃，濺起的血珠落入眼中，絲絲地痛“為什麼？”仇無痕的眼裡閃過疑惑閃過不解又閃過擔心，僅一瞬間又平靜如惜。

瑩瑩閃閃的血液飛濺在眼裡，視線頓時蒙上了一層紅色，仇無痕不由得抬手去揉，誰知越揉越看得模糊，紅色的液體順著他的臉頰蜿蜒而下，只在腮線上停留了片刻，便滴落在他雪白的錦衫上，好像雪中的紅梅，一朵一朵地綻放開來，悽美蒼涼。

“你這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