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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們並沒有見到瑞公子,林大學士也沒在家,說是去安王府請安親王的恩典,請太醫院的幾位老太醫都去瞧瞧,想來瑞公子病得不輕。奴才們再三說主子們吩咐了要給瑞公子磕頭問安,林府的管家才帶著到了而瑞公子房裡,也只隔著床帳叫咱們請了安,只是”
“只是什麼?”曦雨抑制住焦急的情緒,鎮靜地問。
“只是瑞公子在床上翻騰,許是疼極了,那叫聲實在寒糝人。”
曦雨咬了咬唇:“你繼續說。”
“是。”男僕的聲音也有些不穩,可見瑞公子的情形多麼嚇人:“瑞公子屋裡的丫頭嘴不緊,奴才買通了一個不大正經的,她說瑞公子這病發作得實在離奇。那晚上正要就寢,身上就突然長出了小碗口大的爛瘡,先是奇癢,瑞公子伸手去抓,就流膿水膿血出來,後來就疼,渾身都是”
屏風裡沒有沒有回應。
“奴才又偷偷聽了些話,下人們說,先是請了好大夫來瞧,連什麼病都診不出來;又請了普通的太醫,也搖了頭;實在沒法了,林大學士才去請安親王的恩典。”
抱廈裡一片寂靜。
茉莉小聲叫了曦雨的名字,她才猛然回過神來:“你辦得很好,嫂嫂,且代我賞他吧。”
茉莉打發那男僕下去了,曦雨突然從屏風後奔出,對著水盂噁心地乾嘔。
眾人大驚,茉莉一邊扶住,一邊叫請大夫,被曦雨伸手止住:“不過是聽了他說的話,有些噁心罷了。我回去歇一歇就好,不必再費事。”
茉莉只得和丫鬟一起把她扶到側間的榻上歇一歇,曦雨眼裡有淚花,也不知道是乾嘔帶出來的,還是自己流出來的。
丫鬟們小心翼翼地探問,曦雨擺擺手,無力地閉上眼睛。
她終於知道塗山郡君的用意何在了。
《漢書》上說:“召趙王誅之。使者三反,趙相周昌不遣。太后召趙相,相徵至長安。使人復召趙王,王來。惠帝慈仁,知太后怒,自迎趙王霸上,入宮,挾與起居飲食。數月,帝晨出射,趙王不能蚤起,太后伺其獨居,使人持鴆飲之。遲帝還,趙王死。太后遂斷戚夫人手足,去眼燻耳,飲瘖藥,使居鞠域中,名曰‘人彘’。”
呂后為什麼不先殺戚夫人,再殺趙王如意?殺掉一個已經無所倚仗的戚夫人,豈不比殺有周昌保護的趙王容易?因為她很清楚、很明白,趙王是戚夫人的心頭肉、是她最後的希望。呂后恨極了戚姬,所以她不會讓戚姬死得那麼容易,一杯鴆酒或一條白綾就了事,她要先殺掉戚夫人最心愛的兒子,再用“人彘”這麼殘酷的方式讓她死去。
兒女是母親的命根子,讓一個母親痛苦的最佳方式,莫過於讓她的兒女痛苦。
塗山郡君大約是用了什麼毒藥,或其他的什麼方式,達成了自己的目的。
曦雨頹然地把自己蜷成一團,什麼都不想再思考了。
脂評紅樓夢·甲戌本
休息了一會兒,曦雨才覺得胸口的沉悶和噁心稍解,茉莉吩咐廚房做了一碗滾了碎姜粒的甜湯,慢慢地給曦雨喝下,才覺得好受了許多。
“到底是什麼事?看你反應這麼嚇人。”茉莉擔憂地問。
“不過都是我的猜測,沒有真憑實據,也不好說出來。”曦雨黯然地搖搖頭,把空碗遞給丫頭,扯過一邊的絹子擦拭一下嘴角:“希望我的推斷是錯的,若是真的,那也”那也太可怕,也太可憐了。
“不管是真是假,那都是別人家的事,保全你自己,是最要緊的。”茉莉拭去曦雨額上泌出的細碎小汗粒,這位最小的小姑一向聰敏過人,用不著她怎麼操心,但這次實在太嚇人,她有些惴惴不安。
“放心,我不會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曦雨靠在枕上點點頭:“嫂嫂有什麼事就去忙吧,我這邊再歇一歇也就好了。這件事,姥姥要是問起了,不必替我隱瞞;若是沒問,也不用主動去回。”
“知道了。”茉莉起身,吩咐丫鬟們小心服侍,若有不對勁就趕緊告訴她,回抱廈正廳處理事情去了。
曦雨抬手示意,似月機靈地上前,將靠枕放平,扶她平躺在榻上。曦雨雙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愣了好大一陣子,突然翻身坐起來:“咱們尋哥哥去。”
“姑娘的身子不如我去回大公子,改日吧”似月上來扶她。
“我哪有這麼嬌弱。”曦雨笑笑,臉上已經有了幾分血色,雖沒有平時那麼健康紅潤,但也並不顯得蒼白病態了:“他找我定是有要緊的事,還是不要耽擱為好。”
似月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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