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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似月便隨著派去的人過來了。
“怎麼這麼一會子就來了?姑娘下午才歇了中覺,晚上就睡得這樣早?”鳳老夫人疑惑地問。
“回老夫人,姑娘在林府裡很是疲累,到了家就說想睡覺,下午是奴婢叫醒她的,醒來後就有些無精打采。”似月想了想,謹慎地回話。
“她在郡君那裡都做了些什麼?你給我說實話。”鳳老夫人放下手裡的瓷杯,嗓音嚴厲起來。
“是。”似月抿了抿嘴:“請容奴婢近前。”
鳳老夫人點點頭:“你過來。”
似月趨前,如此這般地低聲說了很長時間,鳳老夫人越聽眉毛皺得越緊。
“你說,她的指甲套劃破了阿雨的手,不是個意外?”
“奴婢不敢肯定。”似月垂目低語:“郡君身份尊貴,奴婢不敢胡亂猜測,但姑娘服侍湯藥的時候,奴婢在一旁看得清楚,似是有意,但不敢對姑娘說。”
“知道了,你下去吧。”鳳老夫人緩緩出了一口氣,向後靠靠,紫雲忙扶著。“你一直很好,讓你跟著阿雨,我和曦展也都是放心的。阿雨待你也著實不薄,沒把你當奴才看。你是個聰明孩子,雖然不多話,心裡也是有數的,你們主僕好,我就放心了。”
“是。”似月也不多話,行了禮便退下了。
“這孩子是個有心計的,也知道進退,挑她服侍三姑娘,倒也合適。”鳳老夫人半靠在軟枕上,沉吟道。
“您說的對,三姑娘和似月的性子正好相反,兩個人在一塊兒也妥當。聽小丫頭們說,似月本來十天半月也不見得會主動說一句話,跟了姑娘以後,倒隨和了許多。”紫雲給她拉過毯子蓋上。
“籬兒那孩子”鳳老夫人眉間憂色深重:“小時候就愛東想西想,外人看著溫和賢淑,實則很是孤高。她出嫁後受了委屈,也一點不對孃家漏風聲,越發封閉了。我雖然擔憂阿雨受傷害,也有些擔心她”說著又沉思起來。塗山郡君的閨名是一個“籬”字,塗山家三代人,分別按草字頭、竹字頭、玉字旁排下來。
外面傳來更鼓聲,紫雲溫言軟語:“老夫人,有什麼事,明兒再想也不遲。”
“這事兒撲朔迷離,那道劃傷若是無意的,那是最好;若是有意,籬兒要做的,也決不像阿雨看到的那樣簡單。”鳳老夫人搖搖頭。
“車到山前必有路,先歇下罷,明早姑娘還要來請安呢。”紫雲又勸。
鳳老夫人伸出手,紫雲扶著洗漱睡下了。
長輩們是如何討論研究這件事的,曦雨並不知道。一覺醒來,她又恢復到那個宅腐狀態,除了去皓首書閣之外,根本足不出戶。
“唉”雙眼無神地盯著窗外,曦雨嘆氣。一邊桂圓和龍眼在榻上玩鬧,桂圓叼起自己心愛的線團,遞到龍眼面前,龍眼不屑地轉過頭去。桂圓又“嗚嚕嗚嚕”地討好懇求,撒嬌地磨蹭,龍眼才低頭舔舔它頭頂雪白的毛,叼著它頸子上軟軟的毛皮,一躍蹲坐到曦雨身邊。
曦雨伸手,輕輕抓撓龍眼的耳朵和下巴,黑豹子舒服地眯起眼,幾乎要和貓一樣“喵喵”叫了。桂圓不依不饒,拼命往上蹦,也要撓撓。曦雨失笑,乾脆一手撓一個。
“唉,你主人不在,我都覺得有些清冷呢。他那一把嗓子,還真是好聽,現在看書眼睛累了,都沒人給我讀了。”曦雨揉揉龍眼的頭頂,有些惆悵。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習慣了每次來的時候有人給自己讀書,習慣了和林子晏一來一去、伶牙俐齒的辯論互嘲,習慣了觀賞窗外桃花的時候有人相伴,林子晏一走,她竟然覺得有些寂寞了。
龍眼抬頭看她一眼,又懶懶地低頭,身軀一展竟然趴在了她腿上,擺出一個看起來就很舒服的姿勢,享受從窗外射進來的陽光。
“你可真重。”真是又霸道、又傲嬌的一隻豹子哈,把貓科動物的習性體現得淋漓盡致。曦雨輕柔地撫摸它油光水滑的墨黑皮毛,龍眼舒舒服服地微閉著眼小憩。桂圓倒很乖地不來和它搶地盤,把自己團成一團窩在毯子上,也開始呼呼大睡。閒著無聊的曦雨開始思考另一個問題:這隻豹子已經算是林子晏的了,現在只是寄養在書閣裡。那龍眼的伙食費是誰出啊?
“似月,你去問一下黃管家,林子晏走了,龍眼在這裡也怪悶的,我想把它帶回家,也好和桂圓做伴,看簡世伯允不允許。”
“是。”似月去了一會兒便回來:“姑娘,黃管家說姑娘儘管帶走,龍眼是靈獸,已經辟穀了,也不會傷人,只是還請姑娘小心些。”
“原來已經辟穀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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