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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聽見有人低聲說道:“聽說是偷了東西,被皇后娘娘押進安樂堂的!”
“我也聽說了,原先是景陽宮裡的宮女!”
“對啊,你可知道偷了什麼?”
“什麼什麼?”
“你們猜也猜不到”
“到底是什麼呀,你快說呀”
“是皇后娘娘賜給皇太孫殿下的玉佩,說是給將來給孫妃的定情之物!”
“天了,她竟然敢偷這個?”
“真是不知恬恥啊!”
彩煙也將這番話聽了進去,臉上變了色,直露了氣憤的模樣。我忙拉了她轉身離開。
走得遠了,才放了手。她卻不發話了,只是看著我露了疼惜的神色,低喚了一聲:“姑娘!”
我卻笑著拉了她的手說:“瞧你那臉色,我還真怕你聽得惱了,要進去理論呢?”
她卻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只怕不得結果,卻讓姑娘以後在這更受氣了!”
我見她如此明事理,覺得甚是感慰。
她忽然壓低了聲音說道:“姑娘的東西,我好好放著,等得了機會再交還姑娘!”
我聽得一愣,瞧了她謹慎的模樣,越發覺得感動,直點了頭,又想了想說道:“勞煩彩煙替我收著,我這一時也不能拿回來了!”
她想了想,才點了頭應道:“也是,若被那些不明事理的丫頭見了,又要惹了是端!”
不禁打量起眼前的彩煙,依舊是平和溫柔的模樣,越發覺得不像一個普通宮女,心思倒也縝密,又通情達理,心下又感嘆自己那時情急之下的決定沒有錯。
又與她說了些話,見天色越發地暗了,才催了她回宮。她又叮囑了我照顧好自己一類的話才匆匆往景陽宮走去。
回了屋裡頭,那群人已散盡,只有巧顏一人,她見了我神色有些躲閃。我只作未瞧見,只朝她笑了笑,便坐回了自己的床鋪上。
夜裡又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便坐了起來,透過低矮的窗子,夜空星辰閃爍,明日又是個大晴天。不經意往西向瞧去,竟見西官白虎七宿;心下不禁一陣盪漾,那裡有參星,參星懸於天際,商星落下。動若參與商,動若參與商。木預,你此刻在何處,一切可好?
三月十八日,皇太孫朱瞻基大婚之日,司苑局裡也要為婚慶宴席上作準備,幾日以前大家便開始忙得焦頭爛額。御膳房中的司禮掌印親自下來,也是不停地催促,幸而這一日,需要的都已經妥善準備,都送去尚膳監處,大家反而清閒下來。又因為是皇太孫大婚,宮裡得了赫令,宮女奴才們都能同樂,一時間那些丫頭,太監們也擺了酒菜,坐了屋子裡玩鬧。
我獨自出了屋裡,手持一杯清茶只站了院子裡,聽著不遠處傳來鐘鼓齊鳴,喜氣洋洋的樂聲,隱隱約約見那十里紅妝,樂隊儀仗,蜿蜒而去。
一面飲茶,一面想起今夜的那對碧人。
在人群擁擠中與隨從失散,茫然無措立在街市上,見了二王爺,卻緊抓住我的手;
在如是閣的後院中直愣愣地看著煙花,臉上卻露了驚喜的神色;
下了學徑直跑到如是閣來尋我,卻是餓著肚子。
在宮裡俯在我耳邊說:“等散了席,你隨我回東宮,父皇的亭院裡,海棠開得正盛,我們再去瞧好嗎?”
被皇下遣到東宮的第一日,穿著單薄的中衣便跑出來尋我。
那個叫朱瞻基的孩子,是大明朝的皇太孫,日後還會是一代太平天子宣宗皇帝。今夜是他成婚的日子。
我兀自落入回憶中,不覺有人喚了我好些聲,轉頭一看,卻是一個面生的小太監。忙轉了身:“公公尋我何事?”
“你可是寺玉姑娘?”
我點了點頭,他卻端給我一副卷軸,我忙接了卻不解地看著他。
他卻搖了搖頭:“景陽宮裡公公送來的!”
我才點了頭,他見東西送到,便退了下去。
我將卷軸慢慢開啟,在朗朗月光下,一副女子的畫像緩緩展現在眼前。那女子眉間輕鎖,正不知瞧了何處,呆呆愣愣有幾份痴氣,素淨的顏色卻將她的神色繪得栩栩如生,我看得不禁嘆了口氣,又小心地將它卷好,捧了手上。
“會一些,山水花鳥一類!”
“也能畫人像!”
“你不信?我可以替你畫一張!”
三
朱瞻基大婚後的第日,我正在菜園中挽了袖子摘拾萵苣,腰彎得久了有些痠疼,不禁站直了,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