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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由著她打趣,倒也不放在心上。
柳伯母果然興致高昂地開始籌備這些那些,每一日回來,將購得東西擱了眼前,我瞧著都要眼花繚亂。小至梳釵匹緞,大至雕漆喜桌,都先擱了偏房中。我瞧了有些哭笑不得。
一日坐了飯桌之上,便朝柳伯母提議,不需這樣勞煩,只是簡單的行式而已,她聽了瞪眼挑眉,直搖了頭說道:“這怎麼可以?婚姻大事哪能草率了事,姑娘一生一次的事情,當然要好生操辦,這該要的該有的當然不能少了!”
我聽得不禁低了頭,佯作受教的模樣,暗暗後悔自己扯了這話題,待她說得完了,才抬了頭,便迎上木預竊笑的模樣,我不禁瞪了他一眼。
忽然又聽到柳伯母說:“木公子!”
驀地被提及,他也是恍了一下才抬了頭,看向柳伯母。
“你這些日子還是不要住了這裡,這快要成婚之時,新嫁娘與新郎怎麼能見面呢!”
我聽得一愣,看向她卻是一本正經的神色,再看向木預,他也是啼笑皆非。我心下暗暗舒了口氣,幸而與我無關。
又聽得柳伯母說道:“今夜就收拾一下,先和我們老頭子一起將就將就吧!”
木預只能哭笑不得地點了頭答應。
二十五
果然第二日起,柳伯母就不許木預再來這屋裡,而些事都是她一手操辦,便讓她徑直住了這邊,平日的事情都虧了她在打點,心裡也不是不感激。倒是我和小淵,倒真像無事的人。
這日在屋裡坐了半日,小淵也是哈欠連連的模樣,我站了起來,一面推了她,她才恍過神看著:“姑娘?”
“走吧,去街上逛逛吧!”
“啊?”她有些愣愣地,我足不出戶已是好久的事了,她聽得當然有些吃驚。
“好了,你要不走,我自個去了啊!”我忍住笑,一面越過她便要出去,她忙跟了上來一面說道:“姑娘,等等我啊!”
今日只是平常的日子,街上人也不太多,小淵隨了我身邊,慢慢逛著,她畢竟是個年紀輕輕的姑娘,自然愛東瞧西看的平日隨了我在屋裡苦悶著,倒也難為她了,便隨她瞧去。
至煙胭水粉攤前,她的眼睛一亮,我停了腳步笑著朝她說道:“平日來得少,有什麼喜歡的一次都買回去!”
“姑娘是不是也該抹些胭脂?”她卻衝了我說道。
我搖了搖頭,只由著她去瞧,不過是柱香的功夫,就有些累了,我不禁暗暗嘆氣。那賣胭脂的小販瞧了出來,忙笑著將擔下的凳子抽了出來,直請我坐著歇息。我朝道了謝,一面坐了下來。
瞧著小淵正低了頭,我無所事事,不覺四處環顧,忽然發現攤位對面的鋪子竟是一家票行,不禁朝小販問道:“那是一家票行嗎?”
“對啊,新開的票行,好像叫遠洋票行!”
我聽得心下一喜,原來遠洋在這裡也有分行,早些年存進的銀兩在這裡便可以取出了。正巧小淵已瞧得完了,我便拉了她往票行去。小淵站了一旁等我,我查了儲備,以前的東西果然都存了裡面,便趁此趟出來取了些銀兩,怕這幾日也是需要的。
取了銀子,小淵卻擔心起我的身子,便催了我回去,我搖了搖頭,此番出來的目的地都未到,怎麼能回去。
“走吧,去花鋪看看!”我朝她說道。
“去花鋪?不行啊,公子在鋪裡呢!”她卻更是搖了搖頭。
我不禁笑了出來,一面用食指戳了她的額頭:“小丫頭,姑娘我正是要去找他!柳伯母說了,不能讓他來家裡,又沒說不讓在外頭見!”
她方恍然大悟,卻又揶揄地笑了:“姑娘一日不見公子,心裡就不安省了吧!”
我不置可否,只一面朝鋪上走去。
幸而離得不遠,很快便到了,一進花鋪,便見青平正蹲了身子擦拭花架,見了我們忙站了起來,看了我喚道:“姑娘!”
又看了我身後的小淵,卻是張了嘴半晌不說話。我瞧得忍峻不禁,忙說道:“這是小淵,如今是我家裡的人了!”
他看了看我,還是半晌未晃過神,我只朝小淵笑了:“你在外頭坐著吧,我進去了!”
小淵不依,便要隨我進去,卻見青平忙搬了椅子,朝她殷勤地笑道:“小淵姑娘,坐,坐這吧!”
我徑直掀了帳幔,進了裡屋,一進去,便見木預正坐了書桌旁。我輕手輕腳地要踱了他背後,便要捂住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眨了眨,長長的睫毛觸得我的手心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