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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進不少灰塵來,滿車廂的土腥味兒。
紅姨從車廂探出來頭來喊道:“叫前面的車停一停,讓小姐的馬車先走。”
福伯靠在一邊兒停了車,張貴連忙抽了幾下馬鞭,將車趕到前面兒去。李牙儈在車上喊道:“張爺只管放心走,走過一個寫著沈府的莊子,就快到了。那裡等著就行。”
杏兒疑惑的望著其餘幾人:“沈府的莊子,可是長豐縣第一大地主的沈府?”
閤兒笑道:“你這話問的,你問我們,我們問誰去?”
青籬笑著問道:“杏兒怎麼知道的沈府?”
杏兒嬌笑道:“還在客棧住的時候,小姐叫我們去閒逛,我便聽到街人有幾個人在說沈府,就湊過去問了幾句,說是個大地主,家就在,就在,就在一個什麼街上住著,小姐,剛才李牙儈說的就應該是他家的罷。”
青籬笑著道:“你問我,我問誰去?是不是到地方不就知道了。”
這會時辰還早,路上只有她們這兩輛馬車,和遠遠的幾個人行人。馬車一到前面兒,灰塵便小了不少,青籬挑起車簾向看外面,許是這邊臨著淇河的緣故,路的兩旁皆為水田,稻子收割後,地便閒了下來,只等來年開春,再犁了放水插秧。此時田裡大多都是空著,只有稻子收割後的稻茬兒孤伶伶的立著。
青籬想起前世她曾在冬天去過的黃山一帶的農村,記得那邊的農民,在秋稻收割後。便立刻種上油菜,油菜生長期短,油菜收割後,還可以再種兩季水稻。
這裡的氣候與黃山那一帶極為相似,若是田裡種上油菜,現在肯定是綠油油的一片呢。只是油菜這東西,她來這裡這麼久也沒有見到過,不知到底有沒有這種作物。
她正思量著,忽聽後面傳來一陣馬蹄聲,那聲音來得及快,轉眼便到了身後,青籬將頭伸出,向外看過,幾匹快馬呼嘯著從她們的馬車身邊閃過,揚起滿天的灰塵,她暗叫一聲倒黴,頭來不及縮回,被揚了一頭一臉的灰。
幾匹馬速度極快的消失在滾滾煙塵中,連個人影都沒瞧清楚,不由心中氣悶。縮回車廂,杏兒與柳兒連忙過來給你擦拭一番。雙將車簾扯得嚴嚴的,才衝著那馬匹消失的方向啐罵幾句。
有了這樣一個小插曲,青籬再也無心觀賞這野外的景色,窩在車廂裡與幾個人說著閒話。
又問紅姨新來的幾人怎麼樣,聽不聽話,勤不勤快,紅姨苦笑著將這幾人的情況一一回了,青籬聽完,覺得大毛病倒是沒有,無非是剛來的這幾人在家裡自在慣了,而紅姨又在府裡頭當差多年,這些人估計是覺得紅姨規矩太多,而紅姨則覺得這已經是最基本的規矩了,於是便有些小小的不合拍。
當下便笑著安慰她道:“這些都是暫時的,奶孃多約束著,慢慢就好了。只要人老實勤快,沒有那麼多心思,便就能用得的。”
紅姨也道:“反正現在也沒多少事兒,我有的是時間教他們。”
這言語之間多了幾分原先在蘇府裡頭不曾有過的氣勢,惹得其他三人捂嘴兒而笑,青籬也暗自欣慰——只有她們一個個能獨擋一面,她的日子才會過得輕鬆呢。
車子又前行了不一會兒,便停了下來,杏兒探出頭來,問道:“可是到了?”
張貴指著剛剛過的那間宅子,道:“那個便是沈府的莊子,這裡往北面有一條小路,想來李牙儈就是讓在這裡等著。”
青籬又挑了車簾向外看,眼前一條僅容下一輛馬車通行的田間小路。一直通向裡面,小路的西面是一大片整齊的田地,中間立著一座白牆灰瓦的院子。
再往東面,則一個小村子,朝更遠處望去,不是田野便是村子,哪裡有荒地的一點影子?她們在這裡等了約一柱香的時間,福伯與李牙儈便趕到了,李牙儈一下車,微微愣了一下,拍頭笑道:“瞧我這記性,往那河灘地的路,還在前面呢,這邊來的不勤,倒記岔了。”說著一連的朝著在場的幾人作輯賠禮。
張貴微黑著臉兒重新上了馬車,跟在他們車後面。
馬車又行了將近兩刻半鐘,才停了下來,青籬暗自撇嘴,這李牙儈記岔的可不止一點半點呢。
一下馬車閤兒便叫了起來:“天哪,這也叫地?”青籬下了馬車,入目的是一大片看不到邊的,一人多高密密匝匝的荒草,中間還夾雜著許多灌木叢。真不虧是荒地,怎麼一個荒字了得呀。
青籬立在路邊兒的土坡上,向裡面張望,除了荒草,還是荒草,蒼蒼茫茫的望不到邊兒,便問李牙儈:“這裡荒了多久了?”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