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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叫他停下。還未進城,周圍是剛建成不久的郊區村落,前後一大片鮮花種植地。
清雅拉下鄭綺緊捏方向盤的手,笑著揣進懷裡,別怕,鄭綺,每個人都需要自我防護,做回自己吧。
恩!鄭綺將她扣入懷中,臉上露出幾近崩潰的痛苦表情。
鄭綺做不到的事,由清雅來做,讓清雅忍受人類,愛他們,所以別怕,好嗎?抬頭抓起他的手掌貼在臉上。
鄭綺點頭,抬頭看天空,低語道,清雅,你知道我第一次對人,這一生命承載體感到疼痛是在什麼時候嗎?八歲那年,在那個地方,那個決定我這十幾年人生路的地方。一天晚上,我做夢,夢見有人要舉槍殺我,就在那一瞬間,那不真實的一刻,從來未感覺到過疼痛的我,突然發現身體某一處在痛,很痛,非常痛,那疼痛是那樣真實,以至醒來後都痛得在地上打滾,才知道,原來死是會痛的,我得知生命原來就是一種疼痛的概念。不是平時不小心劃破手掌的痛,而是痛徹心扉,刻骨銘心的痛,分裂靈魂與肉體的痛,於是我抱緊自己,用力抱緊自己,不讓自己害怕得哭出聲。
鄭綺的媽媽當時在身邊嗎?清雅問。
不,她在別的地方。手抵住眉心,閉上眼,太陽穴鼓出,鄭綺極力壓制住情緒。
清雅拉開他的手,溫暖的嘴唇輕吻他的眉心,往事總是很痛苦,因為它參雜著悔恨和教訓,鄭綺,別再想了,過去的,不值得。
鄭綺癱坐在駕駛座上,清雅,我很疲憊,愛上你後,就越來越厭世,只想看著你美麗的容顏到終老。但是不行,做不到,與那個統治,籠罩著我們的上帝之間的鬥爭永遠都不能停下來,不敢停止,清雅,我真的好累,為自己即將臣服於他所施加的命運感到累,他太貪心了,不斷往我們生命稱盤上加砝碼,要把我們壓跨,直到粉身碎骨不肯罷休。
是清雅的錯,鄭綺,我害你——
不是,傻瓜。鄭綺把清雅摟進懷裡,不是因為你,清雅,而是我不得不屈服,屈服於虛空,上帝是可怕的虛空,是沒有的理念,誰都不能與之對抗。不過,這沒什麼,清雅,為了你,我甘願低頭,心甘情願低頭,你明白嗎?
清雅一個勁點頭抹淚,鄭綺,我們明天再回去好嗎?
好!
回到郊區回到郊區別墅,鄭綺因為感覺彆扭,臉總陰沉著,孩子似的煩躁,清雅竭力勸他以平常心對待日常事務。
早晨,清雅起床沒梳洗就急急跑向鄭綺的房間,昨晚一晚沒睡好,心懷忐忑,怕他扔下她一個人跑了。
剛到門口,聽到虛掩的門裡面傳出冷漠的對話。
多久?
三五年,教授說,如果願意,可以移居英國,手續他會幫你辦妥。需要定這兩天的飛機票嗎?
學校還有些事情沒辦好,退學之類的瑣事也得拜託給你了。把東西放那裡吧。
對了,中叔昨天到德國去了,他還不知道這件事,要告訴他嗎?
這不是你的分內事,不要越俎代庖。
是。
好了,你走吧,章叔他們就託你多進去看看。
是。
開門出來的是邵哥,關上門,左右看看空蕩蕩的走廊,總感覺有什麼不對,不過想到這是鄭綺的地方,肯定是自己多慮了。
早餐時間,鄭綺坐在餐桌邊等了快二十分鐘,仍不見清雅下樓來,問身邊的人,清雅還沒起來嗎?
阿城擺放好餐具,起來來了啊,半個小時前一個小時前我還看見她穿著睡衣出門去,應該是散步還沒回來吧。張大嘴傻忽忽的笑,另一個人敲他的頭,怎麼可能不換衣服就出門,外面還在下雨呢,你看花眼了吧?
鄭綺皺眉,看窗外,瓢潑大雨橫掃,甚是囂張,沖刷著修剪的平平整整的草坪。迅速起身,四處去找找,我到她房間看看,快點!
是!
房間裡被子平鋪,衣物疊放在沙發上,鄭綺心裡一陣恐慌,這才想起,她每天起床都會到他的房間去,該死!剛才一直在想出國的事情,現在腦子裡一塌糊塗,接下來要幹什麼,竟然毫無計劃,想出國走走,起碼等整理好思緒,有了初步打算再回來,正在想要不要同她一起走。看來早上的話她聽見了,鄭綺深吸一口氣,不知道她會做什麼。你沒有安全感,難道她有嗎,她知道自己愛上的是怎樣一個人,鄭綺,是的,她知道。天哪!心底劃過強烈的恐懼感。不!開啟房門衝回自己的房間換衣服,
咚咚跑下樓,開啟客廳門,由於心急如焚沒看見大幅玻璃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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