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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是個好日子,他不打算殺人。厲寧忍著痛,踉踉蹌蹌去追苑桃。他也由他去。
天已經亮了。徐荷書躺在一棵大樹下睡了兩個時辰,醒來了。身旁的小籃裡,白花早已睜開了充滿精神的黑眼睛,他站在籃子裡,一看見徐荷書醒來,小臉上就綻放出了乖巧而燦爛的笑。
“白花,餓了麼?”
白花卻晃著手在籃子裡走了兩步。徐荷書慌忙去扶他,再走籃子可就翻了。咦,不對,白花是在走路啊!白花會走路了?
她把這孩子抱出來,放在平地上站好,然後自己後退幾步。白花望著她,笑嘻嘻地、很小心地、搖搖晃晃地邁開步子朝她奔去。白花會走路了!
每個孩子都有這樣的過程,不足為奇。但對於徐荷書來說,親眼見證這個朝夕與自己相處的孩子長大了一點,那種歡喜和欣慰竟無法言喻。也許,為人母親的心情就是這樣的?
她打算去岳家,還打算向崔大媽請教一些育兒問題。比如,白花常常吃手指,該怎麼辦?白花睡覺時愛撓臉撓得一臉都是指甲劃痕,該怎麼辦?
行在路上,露水半乾,陽光明媚。村夫五六個,孩童三兩行。時節是秋天了,到處一片繁榮與蕭索的交接景象。徐荷書來到了這個逢著集會的小鎮。
見到這麼多的人和花花綠綠的東西,白花很興奮。
徐荷書也愛這景象,左右張望著。在張望中,她突然發現一個同樣騎馬的黑衣男子從旁邊經過,並回頭向她疑惑地看了一眼。
她吃了一驚。雖然這樣一張刀疤臉,她是沒有見過的。但這人的眼神怎麼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咚咚咚”突然幾聲槍響,緊接著傳來一陣嗩吶鑼鼓之聲,奏的是鸞鳳和鳴的喜樂。徐荷書抬頭眺望,只見前方披紅搭掛的來了一對迎親隊伍。看來,今天真是個好日子呢。
行人讓在兩旁,一邊踮著腳張望新郎官一邊對這門親事議論紛。隊伍走得近了,徐荷書看到新郎官騎馬走在頭裡,八字眉,小眼睛,有些靦腆地笑著。“這模樣算不上醜,可也算不上俊”“哎呀,可惜看不到轎子裡的新娘子長啥樣”“別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吧?”
徐荷書在人群中聽到這些議論,禁不住笑了。這時,她又看到了那黑衣人。一手緊緊握著劍柄,一手緊緊勒著馬韁繩,專心致志地望著那頂花轎
徐荷書有種不良的預感。
黑衣人忽然放了韁繩,將馬一拍,同時自己蹬鞍騰身躍起,那馬便如離弦之箭衝了出去,很快就超過了迎親隊伍。黑衣人已躍至花轎前面,飛起兩腳將兩名轎伕踢翻,轎子一下子傾斜下來,他一把撕下轎簾,把手一伸,將裡面茫然不知何事的新娘攬在懷裡,再一蹬轎把,大步越出迎親隊伍外面,然後開始飛奔。有一兩個反應敏捷的想攔住這人,卻被他拳腳打翻在地。轎伕、喜娘、新郎官一行十幾人,剛明白過來是遇著半路搶親的強盜了,那黑衣人已挾著新娘子騎上了在前路等待著的馬
“天呀,搶人了!快抓強盜啊!”
“快去報官”
“追啊快追!天殺的!光天化日搶新娘子”
街道上趕集、看娶親的人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登時炸了鍋。
“閒閒啊”人群中一個送親的女人哭了起來。徐荷書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抱緊了白花,衝出重重障礙的人群,策馬向著黑衣人逃走的方向追去。
——新娘子是嶽閒閒。黑衣人正是那個當時已經死了的殺手。
閒閒生平沒騎過馬,此時只覺得耳邊風呼呼地吹,兩邊的房子樹木飛快地向後退。她已不再掙扎。這個將她擄來的男子在身後緊緊地抱著她,並在她耳邊低聲而熱切地叫:“閒閒,閒閒,我來了”
她忽然想哭。這種感覺她還記得。這個聲音她還記得。這個人她也還記得。只是
她回過臉來看看他。是的,縱然有那道從額頂延伸至太陽穴的傷疤,她也認得出來,這張臉是他無疑。
他沒有死。他又來了。自己又落入了他手裡!
經過那一晚,她的心就變成了被碾碎的石頭:雖然還是硬的,但已經碎了;雖然已經碎了,但也還是硬的。父母和盧家商議,將本定在臘八的婚期提前。她在這幾十天裡就日日想著、等著、盼著,也怕著,苦著。
至於是不是真的期待出嫁的那一天,她自己不清楚。至於回想那晚的事那晚的人,她不但是恨和怕,也不解於那人臨死時的話語和神情。就像一個危險的噩夢。她得不到安慰而又無法擺脫。
她的眼淚落在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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