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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上,眨巴著一雙細長的鳳眼,笑道:“相公你不是也沒有回家嗎?”
禰青看她這一副媚態,便明白了幾分——風塵女子。他曾經流連過花街柳巷,自然識別得出她其實剛入行不久,那一種嫵媚勾人的做派還很生疏。他不討厭她,也不看輕她,只是把自己頭上的蓑笠摘下來遞給她,然後說道:“告辭。”
那女子很靈巧地拉住了他手臂,整個人貼近了他,惺惺作態得稚氣:“相公,帶我回家去好不好?”
禰青笑道:“我家裡有女人。”
“去別處也可以”女子語氣很僵硬地說著,“價錢,好商量的”
禰青無奈地嘆道:“為什麼非要做這行?你不適合。”
女子媚笑道:“問那麼多幹嗎,難道您嫌我醜麼?”
“你是個美人。”禰青仔細瞧著這張肌膚如玉的臉龐,不知不覺就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女子一動不動,只說:“我要五兩,不多吧?”
“不多。就是五十兩、五百兩也不為過”他按撫著她豐盈的胸脯,“你叫什麼名字?”
“左左如。”女子有些驚惶,“在這裡不行”
“左左如?嗯,很有特點的名字。”
“不是,我姓左,名叫如畫!”女子衝口說出了真話。
“左如畫?好名字,人如其名。”
左如畫在心慌意亂中忽然感到前胸的衣服裡被塞進了一個東西。拿出來一看,是一錠十兩的紋銀。
“這麼晚了,你快回去吧!”禰青撂下這句話就要走。
“你謝謝”
“我也不是什麼好人,只不過現在有要事在身。”
望著夜雨中男子離去的背影,左如畫流出了淚水。為了今晚的遭遇,為了自己出賣未遂的清白和尊嚴。
沒錯,她需要錢,家裡有個病危的人需要錢延醫救治。曾經,她是杭州城名流左藍大才子的千金,因為父親拒絕了寧王了拉攏而遭到殘酷的報復。家破人亡,只有她和一個四十多歲的僕人逃了出來,流落在大名府。這個僕人於她有救命之恩,眼下病重,她卻無論如何也弄不到那麼多錢給他看病她曾在青樓彈琴賣藝,卻因為太過出類拔萃而遭到其他女子的一致排擠被趕了出來。今晚,是她作出決定後第一次出來作這種勾當。很快,她就有了客人,卻終究因為受不了這種恥辱而臨陣逃脫,躲在路邊的屋簷下哭泣。父母兄弟都已死了,仇人寧王朱宸濠也已經兵敗勢絕,她一個人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義?
禰青的突然出現,令她恢復了理智。她仍要在今晚把自己賣出去,不可以再拖了,再拖忠叔的命就沒了!反正這條命都是他保下的。至少,面前這個人樣子看上去不討厭
她是美貌女子,知道美貌的好處和壞處。當富貴時,美貌就猶如鑲了金的白玉,當落魄時,美貌就會是一塊金子——也是一棵野草,能帶來財富,也可以下賤得一文不值。
但無論如何,今晚的遭遇和她的美貌無關。她認為自己是遇到了好人,雖然這個人說自己不是什麼好人左如畫兩手緊緊握著這錠足夠支付忠叔診費的銀子,跑回了家。
直尋到天快亮了,禰青才狼狽不堪地回了住宅。脫下溼得粘在了身上的衣服,他有氣無力地倒在床上,不知不覺就合上了眼睛。
“呀”
迷迷糊糊中他好像聽到了閒閒的尖叫,一骨碌坐了起來,再聽,悉悉索索,動靜近在咫尺——就在床下面!
只見一隻大老鼠竄了出來,順著牆根一溜煙鑽出了門。禰青跪在地上向床下一看,幾乎要昏倒過去:閒閒就在床底下!
他強忍著心中騰一下燃起的火苗,說道:“出來!”
當時他開啟門,看到臥室裡空蕩蕩的,窗戶也開著,氣急之下就以為她是悄悄從窗戶跳出去的。沒想到,那是她佈置的假象!
閒閒仍蜷縮在幽暗的角落裡,一言不發,也不打算出來。這一夜她都躲在床下,甚至還睡了一覺。要不是一隻亂竄的老鼠驚擾了她,她還能再躲上好一會兒。
“看你不出來!”禰青猛地站起身,抓著床的一邊提起來向旁邊一扔,床下的閒閒立刻就沒了遮攔。“啊”
禰青一把將她抓起來,直視著她的眼睛:“好,很好!你真聰明!”
閒閒反而有點想笑:“活該讓你吃點苦頭。”
“好”禰青學著她的笑,“現在該你吃苦頭了吧!”說著緊緊扣住了她的腰,不依不饒地親吻著她。
她只本能地推拒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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