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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大笑和寒暄謙虛。“我說今日怎麼是東風徐徐,原來是沈指揮要大駕光臨老朽寒舍”華燈初上,徐珏將沈判讓進了東華廳。早有丫鬟設座沏茶。
三十四五的年齡,暗金色飛魚服,腳蹬皂靴,腰間佩刀,眉目深沉,寬厚的肩膀更襯托出身材的高大威武。連說起話來都聲音洪亮,中氣十足。小丫鬟瞥了一眼,只覺得氣勢懾人,不敢久留,不待老爺吩咐就自己退了出去。
以前這個人高馬大的男人也來過,也是這小丫鬟倒茶,但每一次見都一樣的害怕。
沈判吃著茶,與徐珏漫不經心地聊著。
醉翁之意不在酒。
徐珏忽然一拍椅子扶手,道:“沈指揮來得正巧,小女荷書遠行數月今日方回。——來呀,去叫小姐來!”
沈判哈哈笑了:“說來,令愛真是令人羨慕啊。父母在不遠游,遊必有方,想我等鬚眉男子倒是束手手腳”
徐珏理所應當地謙遜道:“小女頑劣,讓沈指揮見笑了。”
“哪裡!令愛——”沈判略一停頓,正打算還是說出來,門上卻已然出現了一個淡黃衣裳的倩影。
徐荷書輕輕走過來,淺淺施禮:“父親。沈大人。”
“徐小姐!”沈判不由得站了起來,目不轉睛地直視著這個他將近一年未見的女子。不但美,好像比以前更美。端莊而不失嬌柔,純淨而不失神秘。薄施粉黛,清香幽傳。當她抬眼看他的時候,他懷疑她的明眸在專為他而靈動多情。
“沈大人請坐。”徐荷書微笑著,退後在父親旁邊的一張凳子上坐下了。
沈判這才回過神來,用洪亮的聲音溫和地道:“徐小姐這次出遠門,一路上可有什麼新鮮事?”
徐荷書想了想,笑道:“有啊,多著呢。剛出京城不遠,就有”
徐珏忽然站了起來,抱歉地說:“沈指揮,老朽身體不好,這會兒又不舒服了,先請告退。”
沈判驚訝道:“這可是沈某的不是了,老先生請——”
“好,好。荷書,替為父好好招待貴客。”
“是,父親。”徐荷書走上前去,向門外叫道:“來人,扶老爺回房歇息。”
臨去,徐珏給女兒一個關切的眼神,徐荷書點點頭,表示無需擔心,她掌得住分寸。
回過身來,她發覺沈判仍然毫不掩飾地注視著她。沒錯,這個受萬人矚目的錦衣衛指揮使,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遮遮掩掩。
在過去的三年裡,他四次向徐家提親。徐荷書四次拒絕了。
她不是討厭沈判,更沒有不滿意沈判。事實上,十七歲的時候她第一次見到他,還著實被他迷了幾天。這樣一個男子,相貌堂堂,位高權重,人品不壞,最重要的是,非常愛她。她為何最終拒絕了他?
只因他是錦衣衛指揮使。她對錦衣衛沒有一點好感,對錦衣衛頭子這個身份更是天然地排斥。也許,還因為他曾經休了他的妻子?
沈判是在認識徐荷書之後休妻的,所以她心底一直認為是自己害了那個據說很賢惠的可憐女人。更要命的是,聽說他把這個女人配給了一個僕人。
於是,最初的那些好感漸漸殆盡,徐荷書對他充滿了畏懼和戒備。
她以主人的身份給他杯子裡續茶,然後接著剛才的話講吓去:“京城南邊大概五十里,我遇到一個奇怪的人,躺在路中央”
“荷書。”沈判不想聽她說無關痛癢的話,直入主題,“沈判請問,你到底想要嫁給一個怎樣的男人?”
停了一會,徐荷書方道:“我常聽家裡的老僕人說,天上有個月下老人,看到將來會結為夫婦的兩個人,他就會拿一根紅線繫住他們的腳。俗話說‘千里姻緣一線牽’也就是如此。我不是非要怎樣,一切不過由天意冥冥中安排罷了。”
“假如我就是天意安排而來的人呢?”
“可是天意沒有安排我去。”
“徐荷書,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沈判聲音有點發狠。他已習慣了失望,卻也從來不甘心。
“沈大人,你又不缺女人,何必執著於我?”徐荷書抱歉地笑道,“其實,我們的性格倒有幾分相似呢,做朋友正好。以前我們比武切磋的時候,不是很好麼?”
沈判沉默著,不經意地兩手互握著,骨節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徐荷書有點膽顫,勉強笑道:“沈大人,最近很忙吧?”
“忙。所以以後不能經常來找你。”骨節依然在響。
“聽說明天北鎮撫司要審吏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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