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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請。但是,也要給我留一隻魚喲!”
謝未道:“那沈大人可要快點回來了。”
“一定,一定。”沈判最後看了徐荷書一眼,邁步向下游走去。她那種乖順柔靜的模樣,他從來沒有見過,此時卻在別個男人的懷裡看到,他的心情,已經不止於怒,而像是遭到了對方無情無義的侮辱和拋棄,有點淒涼有點恨怨
——徐荷書,謝未,今天你們加諸我的,不久之後我定要你們加倍償還。
謝未心中所想,卻不是“不久之後”,馬上、現在都可以。他早已打定了主意,要跟這個錦衣衛指揮使不見分曉不罷手。
不見得就只是武力的決鬥。
到了斷崖上,徐荷書想要將火重新燃旺起來。謝未從後面抱住了她。
“荷書,怎麼你一直都不說話?”
徐荷書臉龐迎著他的注視:“我想要聽你說話。”
謝未笑了。她是在等他說出她想聽到的話——不是誓言,或許也不是承諾吧,而是一個明確的態度。他知道。
“我們一起回京。我去面見你的父母,求他們把你許配給我。你說好嗎?”
她咬著嘴唇笑了。
他吻她一下:“但是,你的父親很可能不會同意。我努力說服他,如果實在不可以——”
她連忙接道:“你就帶我走!”樣子認真而堅決。
“顯宦之家的千金,真的肯跟我走,家也不要了?”
徐荷書想起父親在那樁婚事上是如何的獨斷,如何苦心“教導”她,完全不顧三年來她一直堅持的態度,連聲音也冷了下來:“不是我不要家,是家不要我”
謝未將她緊緊摟在懷裡:“你不用擔心沈判不甘,報復我們,或者你家,我一定會——”
“他還不敢動我父親。如果他打算殺掉我們,我們就遠遠的逃走,到黃河那邊去,像孫茯苓那樣隱居起來”徐荷書睜著發著亮光的眼睛,切切看著他,“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分離,好不好?”
原來她都已經想過了。
“好!”他緩緩撫摩著她的長髮,好一會兒,“原來你還惦念著黃河。”
“但我仍對說服你的父親抱有最大希望,能夠得到他的准許和支援,我們才能長久安寧。對你,也是最有好處。”
徐荷書笑道:“其實我一直在想,父親見了你,應該也會喜歡你的”
謝未微微苦笑了一下。
“怎麼?”
謝未想說的是“我不敢奢求你父親的喜歡”,到嘴邊卻變換了:“我還有一個辦法能徵得你父母的同意。”
“什麼辦法?”
謝未一本正經地道:“生米煮成熟飯。”
徐荷書不太懂。
“意思就是說,你懷上我的孩子。”
徐荷書一聽,臉龐紅不可抑,頓足叫起來:“你這個壞人!人家是談正經的,你卻胡說起來!”
謝未笑道:“我哪裡是胡說,這辦法其實是最簡單而且有效的。”
徐荷書氣得捶他,踢他。
他“哎呀”“哎喲”地叫著,仍然笑道:“我看你挺喜歡小孩子,也很得小孩的歡心,不如自己生一個”
“你才生小孩!你才生再說,我咬你!”
“來,咬這裡。”他說著,朝她撮起了嘴。
徐荷書忍不住撲哧一笑,將他推開:“你這樣子哪裡是二十七,明明才七歲!”
火,燒得如同心情一樣熱烈,肥美的魚開始飄溢位香氣。徐荷書因為對這項生存技能完全不通,便只好呆呆地看著謝未侍弄。
再望一望對面的峭壁,下面的澗水,頭頂的藍天,忽然又恍惚了。
“我知道這不是做夢。”徐荷書幽幽道,“可是真的很像是做夢。好像是已經過了一輩,現在是下一世了人生如夢,一樽還酹江月。”
謝未看著她:“荷書,蘇東坡的這闋詞我記不得了,你誦一遍給我聽吧。”
“好。”她興奮地坐直了身子,鄭重而從容地念起來,“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到這裡,忽然停住了。
謝未以為她忘記了下文,便提醒道:“故國神遊”
徐荷書卻喟嘆一聲:“唉,我喜歡周公瑾。”
“哦?說說為什麼。”
“還有什麼好說的,都在這詞裡了只可惜,既生瑜何生亮!”
謝未笑道:“本朝的通俗演義只可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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