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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強烈的感覺!
他怕驚動別人,便不騎馬,與那名報信的下屬一起步行向山北。
舉目望望天上,月亮升起還早著呢,卻連星子也沒一顆。敢情是陰天嗎?那麼,是不是要下雪?
沈判在兩座帳篷邊見到徐荷書的時候,她正在一棵老樹旁站著,拿著小刀在樹身上刻著什麼。沈判走近過來,見小刀在她手裡是又亮又利,就覺得真是一件又美又危險的東西。不止這把小刀,還是握著小刀的手。如果這隻手將刀插在他胸膛上,一定會痛得要死——他莫名其妙產生了這個念頭。
他也注意到了她的頭髮。徐荷書一向不喜歡梳髮髻,如果不是正式的場合,她往往披著頭髮或者用帕子絲絛系起來。今天,她綰著一個低低的小髻,卻是少女式的。沈判倒不太在意她的用心,他只覺得這樣很美。將她的臉龐襯托得圓潤端莊,下巴也很明顯地聳下來,兩肩薄薄的,線條卻是稍平的,彷彿在顯示她的不柔弱。在這仙子山,如此這般,沒有了仙凡之別。
他只是這麼看著。
徐荷書其實沒有在刻什麼,她只是幫這棵老樹除掉身上的蟲子窩。不知是什麼蟲子,已經將這粗壯的樹幹啃噬出一個不小的洞了。燈在身後影影綽綽地照著亮,她專心地做著這件事,連小洛扯她的衣袖提醒她都沒什麼反應。
還是自己感覺到了。感覺到一個男子的氣息在身邊。不用回頭看也知道是他。她不喜歡他離得那麼近。於是轉到大樹的另一邊去。
沈判這才開口說話:“冷不冷?”
“不冷。”
“別在外面站著了,夜風太冷,邪氣重,你進帳篷來吧。”
徐荷書這才反應過來——如何度過今晚。“你怎麼來了?你這可是擅離職守。”
沈判微微一笑:“擅離什麼職守?我除了是皇帝的臣,還是你的夫啊。我這是迴歸職守。”
徐荷書不接話,覺得說什麼都是讓他逞臉,索性不理。
“真的,你睡吧,傷都還沒好。你睡了我才安心。
她有些不快,拿刀柄捶著樹幹,說道:“有兩個帳篷,那個小一點的是我和小洛兩個人住,我跟尹海真說好了的。”她的意思很明顯,請他住到另一個帳篷裡去。
沈判卻有些詫異地朝遠處的尹海真看了一眼。他的名字由徐荷書叫出來,令沈判覺得有點不舒服。
他看著樹身上她刻挖出來的痕跡,不覺笑了:“你這樣倒是救了樹,卻是毀掉了生靈的家呢。”
“這些蟲子是壞的。”徐荷書很認真,“而且長得好難看。”
“難道壞的蟲子沒有生存的權利嗎?”
“它們愛怎麼生存就怎麼生存,被我看到損毀大樹,就不行。”
沈判哈哈地笑出了聲。
徐荷書覺得這是在蔑視她,有點發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我愛怎樣就怎樣,你少來管!”她聲音有點大了。那邊的幾名錦衣衛下屬和馬伕無疑都聽得到。沈判沒說話,臉色卻變了。
他也許不是在意他們聽到後會怎麼想他,只是單純對徐荷書的這句話和這種語氣感到不快。十分的不快。如果沒有別人在場,他真想——
然而,他只是很平淡地說了一句:“你早些歇息,我走了。”
斗篷在他背後飄啊飄的,露出身上穿的金甲。今天,他是戴金盔穿金甲來的。騎在馬上的時候,他整個人便如天將一般英武瀟灑,徐荷書都不曾看到吧——她都根本沒注意到吧?這點小小的念頭竟有了些委屈的意思,沈判不覺懊惱又煩躁。
尹海真跟了上來,等著他有話吩咐。
沈判卻沒話。
“大人?”
沈判回頭看了他一眼,道:“嚴加看管,保護她安全。”
“遵命。”尹海真想了一下,又問:“如果夫人要自行上山打獵呢?”
“跟著她去,日落時務必回來。我只有晚上才可能得空,你知道的!”
“是。”
沈判又看看天,已經黑得像墨一般,怕是真的要下雪了
“大人,卑職送您過去。”
“不必了。”沈判嘆了口氣,前途一片黑暗沒錯,不如現在就下起雪來照明,“天冷,都別凍著了!”
“是。”
沈判衝他揮了一下手,頭也不回地投身到淹沒了仙子山的黑暗夜色之中。
正文 第七十九章 獵兔與夜
更新時間:2010…10…15 10:54:48 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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