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第2/4 頁)
都有過了。儘管是曾經被迫選擇離開愛人,儘管孩子是她撿來的,儘管與知己相處的時間還很短。
她死得乾淨。
在遠離塵囂、造化鍾秀的花崖,魂魄也會升上青天吧?
剩下徐荷書獨自在這茫茫山谷,陪著她的,只有她哭泣時洞室裡的回聲。
這一夜,她躺在洞室裡茫然地流著眼淚,聽見外面呼嘯的風和悲壯的瀑布,覺得今天就像一場夢,自己存在在這裡也是一場夢。
方愛的葬身之地,很多天以前她自己就選好了。
——此時她在地下,還安穩麼?
徐荷書卻感到恐懼了。
恐懼洞室的黑,恐懼這種孤獨。
不知是何時了,她在恐懼中終於睡著。
她夢到自己從花崖上走下來,步步艱難小心翼翼,本來走慣了的並不十分險峻的路變得如同峭壁。她恐懼得要叫出來卻又不敢叫,不願再向前一步卻不得不接著走下去,難過極了有一個人不知怎樣忽然出現了,牽著她的手,平平穩穩地走下去,似有云彩飄過他們頭頂。她如逢大赦般地笑了,不再害怕。
可惜的是,她沒有看清這個人是誰——在醒來的那一瞬,她深深地為此遺憾。
四周的動靜和之前一樣。風聲,瀑布聲。
不對!
她忽然感到一個呼吸聲近在耳邊,彷彿是有人在靠近她的臉。驚駭之下,左手就抓著了劍,她猛地起身,準確地將劍指向那呼吸聲所在的位置。
卻忽然看到一個人影向旁邊一閃,躲過了她的劍。
“什麼人!”徐荷書跳起來,撤回了劍橫在身前,“哼,難道是啞巴不成?”
在幽暗中,她看得出來那是一個男子。先前的驚駭變成了震怒。想不到在這樣幽靜的地方,在這樣的時間,居然會有男人來到她住的山洞!
“荷書。”那男子開了口。
徐荷書驚呆了:“怎麼會是你!”
是沈判。
“是我。我來找你了。”沈判一向豁亮有力的聲音變得非常柔和,“這些天你受苦了。”
徐荷書莫名感動:“沈判”
沈判走上前兩步,站在那兒向她微微張開了臂膀。那意思是,需不需要他的擁抱,全在於她的意願。徐荷書低下頭,哽咽著不說話,走出了洞口。
看不到月亮在哪裡,這大半個山谷卻有清冽的月光,花草幽幽,群山巍巍,時而蟲鳥驚鳴,真如可以成仙的仙境。徐荷書細細聽了,附近寧靜無人聲。
“你一個人來的?”
沈判答道:“帶了幾個人,現在都在山外。”
徐荷書驚訝於沈判言語舉止的規矩,終於還是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謝未呢?在月光寺的時候,你和海真被人劫走,他去找你們來著”
沈判皺了一下眉頭:“他?他很好。”
徐荷書對他的這個回答並不滿意,卻不再多問什麼。
“荷書,如今,你是想留在這裡一段日子,還是跟我一起回京城?”他很有涵養地徵求妻子的意見。
徐荷書的聲音愈來愈沙啞:“我要留在這兒,多陪方愛幾天方愛算了,不跟你說了。”
沈判笑了:“我知道,今天去世的那位佳人是你的好友。”
徐荷書奇怪:“你怎知道,你什麼時候來花崖的?”
“七天前。”
“你”徐荷書有些氣惱,原來他已經在暗中觀察了她七天!
沈判兩手互相捏握著,發出了叭叭的骨節響聲。“這種感覺很奇怪,我看得到你,你看不到我。我太想現身了,卻都千忍萬忍地忍住了,怕破壞你和你那位朋友的情緒,我一出現,你肯定覺得是煞風景吧?惹你不高興非我所願。看得到你卻說不上話,摸不著你,有時候真如忍受蟻噬一般煎熬。便是現在,我都是在忍著。但此時,你的心裡想必也很難過吧。”
他走向了她,看到她眼中瑩然。
“可憐的”他靠近了她,自然而然地將她擁在了懷裡,“可憐的小荷。”
徐荷書把臉和手都貼在他胸膛上,不止為方愛的死,也為自己終將會讓他失望而悲傷得哭泣起來。
哭泣變成了痛哭,淚水將他的衣裳打溼。這一刻,她完全沒了顧忌。
沈判的手並沒有如以前那樣不安分。他一手溫柔而有力地攬住她的腰,一手揉|撫她縮著的肩膀,這是一種渴望,但也是一種安撫吧
等到她哭聲漸漸低下來,變成了抽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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