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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兒子那張在睡夢中表情也沒有鬆弛的臉,丁氏內心升起母愛的溫柔。她摸著兒子線條分明的臉,喃喃道:“怎麼曬這麼黑了養個兔崽子都比你體面些,白呀”
謝未深深地皺了皺眉頭,似有滿身的痛苦。
丁氏靜了一會兒,想起過去十餘年來母子兩人相依為命的生活,也想起她曾多少次把木棒、柴禾、掃帚甚至鞋底打在兒子的身上,有輕的,有重的,有狠的他卻從不逃跑,每一回都讓她出夠了氣。只有一次,她打得實在太狠,硌得自己手都流血了,兒子卻連哭都不哭一聲,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她還以為把他打昏過去了,拉起來一看,只見他臉上滿是淚水。除了丈夫去世那會兒,那是她第一次見兒子這樣傷心。那時候,謝未已經十八歲。
丁氏撫摸著兒子的臉,不知不覺間淚眼迷糊:“兒啊,娘以後再也不打你了娘老了,你要是記恨我,就打回來”迷迷糊糊中的謝未若聞於此,發出了一陣急促如哭泣的呼吸。
她何嘗不知道,兒子一點都不記恨她,長到了二十七歲,他早已把捱打當成了母子倆相處的一種方式。
這樁婚事,她做主,他聽了話,這已是最大的孝心和讓步了吧她不是不知道兒子的心,早聽說他跟一個京城來的姓徐的姑娘要好。她不把話挑明,是因為兒子畢竟大了。只要他聽話,何必苦苦苛責他?
時候不早了,丁氏想要喚醒兒子去入洞房。可沉醉的人哪有那麼容易被叫起,謝未也知道母親在催他,可是手腳不聽使喚。“娘你打我打我,我會起來”
丁氏哭笑不得,剛剛說過不打兒子,兒子就要求捱打。“臭小子,你還裝,快點給我起來!”
“沒裝真的沒力氣”
“好好,那娘揹你起來。”說著,她還真的抓起兒子的手臂要揹他。謝未一個激靈就跳起來了。丁氏便給他整整新衣。謝未含糊不清地說道:“穿得跟唱戲的一樣。”
進了西廂房。身穿大紅嫁衣的新娘子坐在床邊,一入眼簾,就像是刺一般扎痛了眼睛。“桃桃。”他過去扯掉了蓋頭。桃桃抬起來看著他。經過精心妝扮,她原本就清秀嫵媚的瓜子臉更顯嬌美,頭髮綰成了髻,插著華麗的簪子,端莊溫婉的小女人模樣
“夫君。”
醉中的謝未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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