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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之後,他們在買主家裡找到了趙家的嬰兒。謝未將南孫兩個人販子押送到此地縣衙——連同馬車一起移交高捕頭。高捕頭樂得朗聲大笑。謝未趁此機會提出由他將那男嬰送歸父母。高捕頭豈有不允之理,連孩子的口糧都願準備,甚至要私下設宴款待謝未一番。謝未推辭了。因為徐荷書已經流露出不耐的神色。
徐荷書很承情,很感動,他原來還記得並在意她此行的目的。逆著夕陽的柔光,她抱著那孩子慢慢地走,就要再一次——也可能是永遠,與前面這個人分道揚鑣了。他的影子長長地拖在地上。影子不會說話,他也不會多說什麼話。懷中的孩子居然真的很乖,不哭不鬧,只睜著烏溜溜的眼睛望她,徐荷書一看他,他便笑。
連嬰兒都懂得回應。有的人卻
謝未忽然回頭,一手緊緊按著捕刀:“不如我送你過去。”過去?過哪兒去?過了這段路,還是
“和你一起送這孩子回家。”他一隻空著的大手好像無處安放,人直直地站在那裡,像個靜物。徐荷書咬著嘴唇笑了,倏爾揚起頭:“謝捕頭很盡忠職守嘛,民女恭敬不如從命。”
謝未笑著點點頭:“你真聽話。”
徐荷書忽略掉這話裡的曖昧意思,問道:“你不急著回本縣嗎?”
“不急。”
“不會有人在等你回去嗎?”
“有,我娘。”
“還有呢?”
謝未走近她面前:“你說,還有誰?”
徐荷書眼前一片光炫的模糊:“你的未婚妻啊。”
謝未面無表情,把目光投向遠處:“對,還有三天我就成婚了。”
乾笑了一聲,徐荷書道:“祝你們永結同心、百年好合。”聽來的詞語,她生硬地念了出來。
“謝謝。”謝未伸手要過了孩子,笨拙地抱著,“走吧。”大踏步向前走去。
沉默,一路的沉默。從起初的隱隱揣測到後來變為習慣,沉默保持到了夜幕降臨。這沉默也像夜幕一般籠罩了他們彼此的身心。直到渡口,謝未才跟一個船伕說話。他們要夜渡黃河。
黃河上幾點燈火,習習清風,皓皓明月。外面槳聲一下一下,艙內卻和遠景一般寧靜。船伕顯然不習慣水上長久的沉寂,就主動與兩位客人搭話。“孩子幾個月了,會說話了不?”
謝未答:“六個月吧。”
“起名字了沒有,叫啥?”
謝未只好答:“還沒起。”
“哎呀,都六個月了還不起名字,你們當父母的不知是咋想的!這樣,你報上生辰八字,我給這孩子起個名字。嘿嘿,別看我是個划船的,可會起名字哩,我們村好幾個孩子的名兒都是我起的,長了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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