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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聽一點,我這是閱人無數,說得難聽的就是人盡可夫了。本來,要做到這一點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肯到聲色場所來尋花問柳的男人原本就絕非善類,不過都是些粗俗好色的傢伙,要讓他們來碰我,我每一次都是會噁心的,會有一種強烈得要命的嫌惡感。但是,我最終還是能克服心裡的真實情緒,強迫自己和他們上床去。因為,我心中潛伏著的一個念頭就會跑出來幫助我了:“我連王富順那樣的男人都可以忍受的,還有什麼人是我受不了的呢?”這樣一來,我就可以兩眼一閉地,去完成本難以做到的"工作"了.再說,我並沒有懷孕的顧慮啊!再說,習慣也是一種極為強大的力量啊!再說‘‘‘‘‘‘‘‘‘‘‘‘‘‘‘
是的,那就是工作.在我看來那哪裡是什麼做愛,根本就不過是一種純粹的交易而已,那些男人們也根本就不是什麼人,他們只是一些道具而已.往往,我前一分鐘還這個"總"或那個"總"的叫得正甜的,還與他們在床上魚水交歡著,可後一分鐘我就完全忘記了他們長著一張什麼樣的臉.要做到這一點並不是很難的事情,因為打一開始我就不曾正眼看過這些人的,在我的心中他們全是幻化成了一個相同的模樣╠╠╠╠阿風!所以,我即便是和千萬個不同的男人摟摟抱抱的,我也覺得是在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罷了.就是這樣一種古怪的"相對論"讓我與任何一個男人都可以辦到隨意地打情罵俏,同床共枕了。
但是,也不是沒有例外的.一是王富順,我自從那個晚上以後就沒有再搭理過他了,我真的是從心底非常討厭這個下流粗鄙的男人,當時我之所以選上他,不過就是要逼迫自己不要留後路,既然他已經成功地起到了"解放"我心理顧慮的效用,我也就再也不願意讓他碰一下的了;還有一個就是蘇強了,他現在是幾乎每天都會到"野百合"來的,這種行為並不是無所其目的的,很明顯是衝著我而來的.到後來,在已經是"野百合"人盡皆知的事情了,又添了不少談話的資料,甚至有人給他取了一個“花痴”的綽號。
“羅紅姐,你就看不出來嗎?”阿芸羨慕地對我說:“他還算是個不壞的男人,而且他可是真的很喜歡你呢!你可得抓住機會哦!”
過不了幾天她又會提醒我:“做我們這行的女人能夠從良的話可就是最好的歸宿了,蘇強他就是不肯養你,你好好地賺上他一筆也不錯啊!”
我又豈有不明白的?但我卻一直都不去點破什麼,見到他要麼是東拉西扯地調侃一氣,要麼就是避免著與他相處.總之,我是不會和蘇強去"吃宵夜"的.他是一個不錯的男人,是我在"星星心"裡所見過的男人中最好的一個了,也正因為了如此我才不願意和他有什麼交易.
而蘇強呢,也不像別的男人那樣對我提出那種要求來,他來"野百合"就好象就是來坐坐,喝上幾杯酒,唱上幾首歌而已,最多的表情就是默默地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眼中盛滿了呵護與憐憫相混雜的神色,有時候這目光竟會讓我有了一些想流淚的衝動了.這種反應著實嚇了我一跳,現今的我還會想流淚?!這真是一件非同尋常的事情啊!這個男人開始讓我感到了不安,我更加刻意地要躲開他了.
就這樣,很快就到了這一年的年末了.
年終的忙碌和連著幾天的陰雨霏霏使那些慣於拈花惹草的男人們也不大去娛樂了,整個"野百合"都冷冷清清的,最多就只有幾個客人光顧了.
那天晚上,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多了,"野百合"沒有幾個人剩下,阿芸和好大一幫子姐妹跑到什麼地方打通宵麻將去了,我沒有去,獨自一人在一個大大的包間裡邊喝著酒邊唱著歌,也許因為這難得的是孤獨,也許是因為那窗外的風雨,我心裡面前所未有地感到空蕩蕩起來了.唱了幾首流行的歌曲後,這卡拉OK也沒有讓我OK得了,我乾脆不唱了,只是一味地喝著酒。不知怎麼的,像是在變魔術似的我的眼前開始出現了曾經的那些景象來了:阿風在說著“生日快樂”、阿風在彈著吉他、阿風在吻著我的臉‘‘‘‘‘‘‘‘‘‘‘突然之間,我的心是那麼,那麼地思念起揪痛起來,兩眼就有些模糊了。拿起麥克風,我輕輕地唱出了自己的一闋詞《一斛珠》來:
“朝朝暮暮,東風不解留花住,
斷橋煙柳迷歸路
淚溼春衫,為盼故人書。
重重往事鎖簾幕,
斷雲殘雨又幾度。
今生已難共剪燭,
明月如霜,
彩箋寄何處?”
就在這個時候,蘇強推門進來了。他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