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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來,在那兒指著羅紅的窗子罵了半天,言語之中洩露出來的“情報”,羅紅也沒有聲辯,只是關緊了門不吭聲,顯然是預設了這一指責的。發現死者的經過也很簡單,今天剛好是該收房租的日子,女房東劉嫂一大早就等著羅紅上門來,可一直等到了中午時分還是不見動靜,這就令她不安起來,因為羅紅這人怪是怪了一點,卻是從來不會遲交了房租的,總是按時一分不少的主動送過來的。難道說她是私自跑掉了?於是,劉嫂就沉不住氣找了過去。在門口叫了好幾聲也沒有人答應,她又發現門是虛掩著的,就走進去一瞧,只見羅紅躺在床上竟沒了呼吸!嚇得她魂飛魄散,急急忙忙地報了案。
這兩個人想來是已經將這些話重複演講了很多遍了,不僅是說得極為順口,而且已經是達到了一種聲嘶力竭的狀態了。冷雲問明白了情況後就讓房東夫婦出去了,他很不願意再聽他們嘮叨下去,他們那種大驚小怪的樣子讓他感到很有些厭煩。
整理好記錄,冷雲也走進了死者羅紅的那個房間。
令冷雲意外的是,這個房間佈置得可以說是相當精緻的,甚至是稱得上是清雅的了。那些傢俱並不是時髦的樣式,是那種七八十年代的老古董了,又是一色的深咖啡色,更顯得陳舊而陰沉沉的了。顯然,這些東西本是屬於房東的,並不是羅紅這種女人所有的。但是,傢俱擺放的位置卻是錯落有致,頗具匠心的,房間裡的一切地方都打掃得份外的乾淨,連桌椅上的那些繁複的紋路都是纖塵不染的。另外,房中除了該有的生活用品以外最多的竟然是書了,有中外名著、唐詩宋詞、人物傳記——在書桌上,窗臺邊還放著一盆枝葉秀美的文竹和正在盛開著的蘭花,這一點青翠的亮綠映襯著那一排排的書籍令人有走入書齋的錯覺,而不是身處在案發現場。
這個房間的確不怎麼像是案發現場,那個羅紅就更加不像是個死屍了。她身穿著一件雪白的長裙,平躺在淡綠色的床單上,顯得十分的悅目。猶如冷雲曾經看過的一幅裡的景象一般,這個羅紅此時也就像是睡著了似的,實在不能讓人想到她的生命早已經消亡了。
羅紅的長相不能說得上是很漂亮卻自有一股特別的韻味。她的臉略有一點清瘦,鼻子微翹,嘴唇很薄,面板十分白皙,那緊閉著的雙眼也不會太大的。這是一張細巧而文雅的臉龐,亦是一張典型的江南女性的面容。而且,在她的渾身上下都有著一股與生俱來的清秀氣息,讓人一望即知她並非是普通的出身。
如此一個洗盡鉛華的女人,如此一個充盈著書香的地方,是無法讓冷雲聯想到三陪女、夜總會之類的。不知道怎麼的,他突然對這個女人產生了某種好感,甚至是懷有一種奇怪的憐憫之情了。當老劉在搬動羅紅做屍檢時,他竟然有了一些不忍了,轉過了頭去。
看著小王拉開衣櫃,呈現在大家眼前的幾乎全部是白色的衣物,而且款式都相當的保守而優雅,毫無風塵氣息,這又令冷雲很是意外了。
冷雲走到書桌前,隨手翻了翻那幾本詩詞選集。他發現每一本書都已經極舊的樣子了,有很多句子都划著標記,可以看出它們的主人是很認真的研究過它們的。冷雲正看著一本時,一頁白色的便籤紙從書中飄落了下來,潦草但又不失娟秀地寫著幾行句子。
“如煙如夢,多愁多病,寂寞青燈誰問?傷心半世落紅身,更那堪,淒涼舊恨?”
這會是羅紅寫的嗎?冷雲有一點懷疑。他雖然不是很懂得詩詞,但也知道這些句子是非常清雅的,會是這個三陪女郎寫得出的?再讀了一次,他被那種古典的韻味深深地打動了,並感染到了那字裡行間的無限淒涼與無奈。忽然,冷雲瞥見紙的背面有一個小小的簽名:"白曉荼."再一翻看其他的書,他這才發現每一本書的扉頁的右下方都有這樣三個字:白曉荼.
白曉荼是誰?這應該是一個女人的名字。她與死者又是什麼關係呢?冷雲迷惑不解了,不禁思索起來。
"書生!"大楊叫著冷雲的外號。"你來看看這是什麼玩意兒?"
大楊遞過來一張質地很好的白色印著暗花的信紙,那上面只有一行字:
"開到荼蘼花事了."
這又是一句古詩!而這字跡與那些簽名的字跡是出自同一手筆的,無須置疑,這是那個白曉荼所寫的了.但,羅紅的房間怎麼會有這麼多這個叫作"白曉荼"的印記呢?冷雲有些糊塗了.
"這是在床頭髮現的,可能就是遺書吧."大楊分析著說."有這樣難懂的超短遺書,真是少見."
“‘開到荼蘼花事了,開到荼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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