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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均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他們兩人誰也未曾說破,便相互約定了永不與女子婚嫁。
現在想起這些甜蜜的往事,只能讓他更加痛苦,他和季晨都沒有想過去傷害旁人,卻令得程高兩家勢成水火,互有死傷。
若孤獨的生長在這裡便是上天對他的懲罰,他甘願領受,只願老天饒過季晨。只是,現在的季晨又被困在哪裡受苦呢?
他愈發的心急如焚,想要快些長高長大,若自己能如牛頭人所說一般修煉成*人形,那便可以離開此處前往南方尋找季晨。
是了,季晨與自己一同許願,一同身死,最有可能的便是死後也與自己一般,化為墳前的一顆樹木。只是如今一顆在南,一顆在北,任枝條長得再茂盛也不可結為連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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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連理枝》4、時逝
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程亦亭以一棵幼苗的形態緩慢生長,高至一人時已過去好幾個年頭。
他還是一動也不能動,只能趁微風掠過時偶爾擺動枝條,唯有家人前來拜祭才可慰藉一下心中深濃的寂寞,但同時也不得不忍受親人們的責備。
這麼久的時間過去,家人還是沒有放下他,每每在墳前傷心老半天。尤其是他的父親,白髮漸生而腰腿漸彎,卻仍是一身火氣,在墳前罵他罵得聲嘶力竭。
這幾年程家也大不如前了,之前對付高家手段太辣,引致朝中人人自危,輪到程家開罪了當朝王爺時,竟沒幾個人願意出頭。
幾場大大小小的風波下來,程家差不多氣數已盡,庶出的兩個兒子都無甚出息,自小隻喜吟詩作畫。程父本也沒對他們寄予厚望,反而防著他們與長子爭寵,因此放任他們喜好那些風花雪月的玩意兒。
他對程亦亭才是真正上心,盼著長子能接任自己的官職,最好青出於藍,讓程家再上層樓,哪知這個長子竟會為了私情狠心自盡。
他一生期望就此成空,自然每次都要罵夠了才會走,可惜無論罵得多狠也無法解恨,更無法讓那狠心的兒子再度活過來。
他每次罵得氣喘吁吁之後,都忍不住老淚縱橫,撫著墓碑小聲叫喊兒子的名字:“亦亭,你怎地這麼傻?你心裡喜歡那高家的兒子,難道不知他亦是家中長子?你們若要私通款曲也未嘗不可,只須如常人般三妻四妾便好唉,事到如今。我還怨這些作甚?總之是我程家前世作孽罵完了、怨完了,程父總會在墳前留下一碟菊花酥,那是他小時最喜歡吃的點心。自家廚子也做得香甜美味。
父親的背影慢慢遠離,程亦亭卻還是無法哭出眼淚。。www;16K.Cn更新最快。在風中搖曳地枝葉只能發出沙沙的響聲,他再也吃不到那碟菊花酥。
這種懲罰委實太過漫長,次數也實在太多,比起生前所受的那些家法、軟禁,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他在極端地痛苦之中總會詢問自己:他和季晨是不是真的錯了?為了彼此地真情而拋棄性命。卻令親人們陷入無窮無盡的活地獄。
他甚至開始懷疑他們的相遇就是錯誤,若他們是一男一女便能婚配,僅僅因為他們都是男子之身,相愛就註定不能廝守在一起?而且還會造成兩個家族的悲劇?
可他們若真的有罪,那便要如他人般妻妾成群才是對地麼?況且本朝不禁男風,上至皇帝將相、下至黎民百姓,多有妻妾與同性情人共處之事,旁人也只當個笑話說說便罷,怎麼唯獨到了他們兩人身上便成莫大罪過?
不管怎麼想。他也想不通這個道理,往日母親與父親也都那般勸過自己若看上普通人家的少年,悄悄養著也不是大事。唯有那高家長子不可染指。他每次辯稱他們兩人是真情實意,約好彼此不與旁人婚配。父母便是雷霆大怒、棍棒上身。
他與季晨真心相愛。想要彼此廝守一生,終生不娶第二個人。怎麼就成了滔天之罪?
再想上一千遍一萬遍,他也只承認殉情自盡是大大的不對,而他與季晨相愛乃是發自真心,與世間所有真心相愛、彼此忠貞的男女並無不同。
若不能堅持著這麼想,他便撐不過這長久的寂寞,季晨一定在自身的墳前等著他,與他各自在南北兩端苦熬著同樣的寂寞。
為了季晨,他也不能再懷疑他們的相愛是錯,僅僅是兩年不到的感情,季晨便為他拋去了性命,這等狂情烈愛幾世難尋,更何況他也是那般放不下季晨。
他們地前生太過輕狂年少,因此逃避了責任而選擇輕鬆一死,到了這一世,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