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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雙眼睛黑如點漆,溫婉之餘又帶了些童稚天真,肌膚也是好得出奇。
這位小妾初進門時,甚得寧淺舟的愛寵,不但與她說話都是溫言細語、百依百順,還想帶她去後院一起親手種花。可這位小妾偏偏近不得花草,一靠近便覺全身發癢,嚴重時身起紅疹、鼻子不住的打噴嚏。如此反覆得幾次,寧淺舟竟對她了冷淡下來,這位小妾入門方才兩月便身懷有孕之後,他又娶進了第二個妾。
第二個小妾也不過十六歲年紀,卻是城中一個頗有名氣地歌妓。雖說這個女子是賣藝不賣身,但畢竟出身妓院之中,寧老爺心中甚為不悅,她進門的那日乃是從後門抬進寧府,幸好夫君寧淺舟對她甚為寵愛,尤其喜歡她那幅無遮無擋的放肆性情。
寧淺舟與他的三夫人私下相處時,總是准許她什麼也亂說,卻不喜歡聽她唱小曲。她本以唱曲聞名,但實在不喜歡抱著琵琶悽悽切切的唱曲,反而喜歡與客人天南地北的胡亂吹牛。她遇到的客人之中,也是如今的這位夫君最喜歡與她說話,每每說笑到酣暢之處時,他便深深凝視她的笑容,湊頭輕吻她緋紅地臉蛋。
可惜好景不長,某日寧淺舟叫她陪著去後院種花。她本愛花草,這也是夫君極為讚賞之處,可是一到了後院,她便看見角落裡一叢醜陋矮小的枝苗,連花苞都是深紫到發黑的顏色,令她皺眉低叫:“這種花叫什麼?真醜!院子裡有了它簡直煞風景!”
就這麼一句話,寧淺舟竟聽得面色大變,沉默半晌才冷冰冰地對她說:“你走吧。”
她著實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她平日與夫君都是這麼說話地,當下甚覺委屈的辯解起來:“淺舟,我錯在哪裡?你說了,我自然會改!”
寧淺舟霍然直起身子瞪視她,她登時嚇得身子一抖,淚水在眼眶裡打起轉來。
寧淺舟看著她驚懼哀怨之態,卻低低地嘆了一口氣,伸出手摸了下她地頭髮,眼神又似傷心又似迷惑:“別再叫我淺舟,你也不用改。該改地是我,是我害了你們回去吧,我想獨自待一會兒。這紫雲花種了快三年,還沒有開呢”
自此而後,寧淺舟再不獨寵這三位妻妾中的哪一位了,而是雨露均分,每個月各陪著她們幾天。正妻自然不消說,如此比原先可好得多了,兩位小妾雖然委屈,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們只是在內心悄悄地感到:這個夫君只有人在自己地身邊,那顆原先牽繫在這裡的心已經不知道落到哪裡去了。
她們本都是妾,彼此並無交往,如今看著對方的眼光卻忍不住有些同病相憐。她們比不得正妻,根本得不到夫君家人的喜愛和尊重,若夫君幾時不要她們了,她們便會一無所有。
某個初夏的午後,兩個小妾終於秘密商談起來…夫君每個月陪著大夫人才三四天,陪著我們兩個加起來也不過十來天,也就是說,夫君有一半的時間都給了別的人第四個女人?
她們悄悄派了自己的陪嫁丫鬟向府中其他的下人打探,卻只能發現夫君一月中有半月都在後院種花。原來她們的夫君竟是個花痴麼?這也比迷戀上第四個女人好得多,她們總算暫時放下了心,打起十二分精神繼續經營她們的日子。
卷二《同生契》7、入夢
寧淺舟一月之中足有半月流連於後花園內,只想快些令那叢紫雲花盛開。也是他精誠所至,在他的二夫人即將臨盆之前,那些紫雲花竟真的開了。
他喜出望外,小心翼翼的摘了一朵,以指尖輕輕觸控那些帶著露珠的深紫色花瓣。三年的漫長時間已經過去,記憶漸漸模糊了,那個少年的臉他都已經快要記不清。從去年開始,他便停止了尋找和打探,越多的希望就帶來越多的失望,他甚至撕毀了自己親自為對方畫下的所有小像。他想要快一點忘記,那不過是一次偶然的邂逅,一場難以對人啟口的美夢,後來更變成了他最深的噩夢。
那個不知是否存在過的人騙得他好苦,然而這些花朵何辜?他痴痴看著手中那朵並不美麗的花兒,摘下一瓣放進口中。
入口的清甜之味仍如記憶中一般,卻不知為何咀嚼之後又夾雜淡淡的苦澀,還帶了一點鹹味,便如他曾經在花叢中流下的眼淚。
此後他便每日都要吃上幾朵紫雲花,那花兒果然能治病強身。他本有些輕微風寒,這幾日卻不藥而癒,晚間睡眠也好得多了,不再似往日久久無法入睡。那紫雲花另有一個其妙之處,便是服下之後無須再食飯菜,不但腹中感覺飽足,精神也好得很。
吃紫雲花十來日之後,他已不再與家中眾人同席,只說自己一心向善、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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