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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眼底,讓人只窺見到一點就止不住渾身發涼。
‘嗯~’又是一聲悶哼,女子對面不遠處正在受棍責的孩子緊咬著下唇,努力不讓自己叫出聲來,只是一棍又一棍的重擊已經讓他幼小的身體有些吃不住勁頭,單薄的身體開始慢慢的搖晃起來,並隨著又一棍的擊打而前後晃動。
‘啪!’的一聲,三指寬的木棍突然間當腰拆斷,輕脆的碎裂聲清晰入耳刺人耳膜,接著伴著‘撲通~’一聲響,受刑的孩子終於軟倒在地上痛的昏死了過去。
接連幾聲雜響傳來,引得榻上女子不快的沉下了臉色,“綠珠,你就是這麼做事的嗎?”眼神掃了下即使已經痛暈過去卻仍在不自禁顫抖的小小孩童,滿意於孩童不哭不喊的表現,女子眼眸中的神情不由得緩和了許多。
“綠珠知罪,請主子責罰。”嚇得臉色蒼白綠珠利時俯跪於地,頭在大理石地板上叩的聲聲做響卻一點也不敢停下來,驚慌中,手中斷為兩截的木棍滑出纖細的手掌,鐺的一聲掉落在了地上打著幾個彎滾到了不停顫抖的孩童身邊才停下來。
面前人已叩的額上鮮血淋淋,可榻上女子卻依然不為所動,直到那個暈倒過去的孩童又發出了一聲細小的呻吟,女子才擺了擺手制止了綠珠的自殘行為,“你自己到貴嬤嬤那去領個賞,其它的人,都一起退了吧。”
“是,謝主子賞。”鬆了口氣,綠珠躬身畢恭畢敬的謝禮,然後彎著腰和另兩個宮女一同退了下去,臨起身前還特別小心的用袖子擦拭乾淨地上的血,似生怕自己掉落的鮮血會髒了這漂亮的青石一般,而直到合上石門,她們也再沒有看過那孩童一眼,如同那孩子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人都退出去之後,若大的暗室裡只剩下了一大一小兩個人,孩子正在慢慢的甦醒而軟榻上的女子卻還在優雅的慢慢的吃著葡萄,只是這一回,她臉上的媚笑不見了,表情中流露出了和眼底深處一般無二的神情。
“唔”頭好暈,身上好痛,這裡是哪裡由一片昏暗中醒來,當眼前的一切映入眼簾之時,裴燁煦有些呆呆的愣在了那裡,這一桌一椅一角一牆,每一外都幾乎印在了他的心裡,那靈魂深處曾屬於兒時的晦澀記憶在此一刻變得鮮明瞭起來,垂下眼簾嘴邊掛起幽森的笑,這算什麼?死後靈魂的重溫舊夢嗎?
“你醒了?”當頭頂上方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女性噪音傳來之時,裴燁煦不由得拉緊了神經,然後緩緩的慢慢的一點點抬起頭,當那張即使相隔了十幾年卻仍然清晰的臉龐真正投入眼底之時,裴燁煦終於無聲的,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寒氣四溢的直起身,女子不自覺間捏爛了手中的葡萄,一步步由軟榻上下來,直到走到裴燁煦身前才徐徐的蹲下身與他平視,“孃的乖寶貝,你在笑什麼?告訴母妃好嗎?”臉上掛起柔柔的笑,如每一位慈祥的母親一般,可手中卻不知在何時握住了一枚金釵,細細長長的釵身通體發亮,燦燦的金黃色在燭火中映出了異樣的色彩。
“母妃嗎”勾動嘴角再次微笑,只是這一回的笑意裡帶著濃濃的自嘲,如果說眼前這一切是夢的話,那為何痛感會如此的真實?而如果說這一切是真的,那曾經的一切愛恨痴狂豈不是都成了虛幻?可如真的都是夢,那眼前這位同樣身處夢中的母親大人,又該如何解釋呢?另一場夢嗎?他不相信,他不相信曾經的得到和付出都是假的,決不相信。
“母妃大人你長的好難看。”仰起頭挑動著眉稍送給了愕然的女人一個挑釁的眼神,果然,下一瞬背部傳來了熟悉的痛感,由一點而漫全身,“呵呵真的很痛哪”不若兒時曾有的傷心痛苦或迷然畏懼,此時的他只想笑,大聲的笑,“哈哈哈哈”淚,滴滴順著眼角滑下,所有的痛苦和心傷,愧疚或悔恨,都在這一刻裡,渲洩而出,痛就證明他還活著,痛就說明這一切都是真的,他,竟然重生了,還是重生在自己小的時候,太子哥哥,鬱,母妃大人,還有父皇,這會是你們的幸還是不幸呢?
“你”驚悚,只為了面前孩童突然間的顛狂,印象裡他會哭會尖叫會喊請娘放過我卻從不會如此時這般的形若瘋顛,陣陣迴盪在耳邊的笑聲如鬼獄裡的鳴叫,直叫得她惶恐不安,隱隱中似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由今日起,一切將都不會再如從前一樣,而她的命運也將不在處於自己的手中,“我不准你再笑了!”臉色鐵青毫無儀表的狂喊,她不允許,她不允許自己的人生由別人來掌控,哪怕只是猜測哪怕只是幻聽她也不會允許,緊握在手中的金釵如有意識般向前伸,只要在往前一點,再往前一點,眼前這個讓她又恨又厭的孩子就可以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