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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老人低下頭,偷偷摸摸地左顧右盼。「有壞人要抓笑臉貓?」
「嗯,」比荷愣了愣,不曉得該怎麼解釋,看著那父親雙眼睛,終究還是清淺一笑。「笑臉貓想要自由。」
「所以他不能常來嗎?」
老人的眼裡有著期盼,比荷不瞭解這麼多年來他為什麼還會覺得受傷,父親現在的年齡或許不到十歲,一個十歲的孩子期待笑臉貓的出現勝過自己出現很正常。
「對,他沒辦法常來,」比荷替老人批好披肩,仔細扣好鬆開的領口。「要玩遊戲,還是要說故事?我在當獸醫,有特別喜歡什麼動物嗎?」
「喜歡」老人的表情從思索到凝滯,繼而像畫像出現裂痕。「朵琳。」
名字出現的同時,老人變得執著而恐慌,生怕含在口中的文字會從此煙消雲散,面容跟身體瞬間僵硬緊繃。
「我喜歡朵琳,她去哪裡了?」
比荷還是笑,即使那微笑在笑臉貓看來也是破碎的,比荷依然笑得溫和。他站起來,抱著笑臉貓,在老人的臉上親一下。
「爸,我幫你找,請等一會。」
笑臉貓仰頭望著比荷,看比荷走向其中的一個看護告訴她發生什麼事,接著頭也不回的走出療養院發車上路。
笑臉貓沒有說話,一路上,笑臉貓都沒有說話。
比荷以為笑臉貓會問,這樣他就可以在回答的時候發洩一下,或者繼續告訴自己事情就是這樣、笑一笑就好了,但笑臉貓什麼都沒說,像只普通的貓般在副駕駛座睡成一團,在他想轉頭請笑臉貓先下車的時候先一步地消失不見。
這是在體貼他,還是在躲他?
比荷停在路邊深呼吸,拿起手機請咖啡館的人先替他準備午餐,開啟車裡的音樂試圖讓自己好過點或許今天適合前往久違的酒吧,或許更適合去找個人發洩一下,他已經算不出來到底有多久沒做了。
比荷拿下眼鏡,捏捏眉心、鼻樑、揉搓整張臉然後戴回眼鏡,對著後照鏡的自己笑一個,再笑一個。
咖啡館有好吃的午餐和咖啡,放鬆的氣氛,有趣的人和貓,不會記錯任何人事物也不會多問的親切鋼筆爺
比荷笑著走進去,在後院尋求小小的解脫,收到貓頭鷹送來的兔子作為晚餐,然後他直接去寇特那裡喝一杯,又繞去更遠一點的酒吧,跟還看得順眼的男人喝一杯之後上旅館。
在被痛處貫穿、壓在床上的時候,比荷想起了笑臉貓。
從寇特那裡出來的時候,他沒有出現在肩膀上說晚安。
「啊啊啊」
疼痛讓比荷低啞的呻吟,讓失去眼鏡的世界更模糊,疼痛的熱度逐漸摻入另一種炙熱,燒遍全身,神智被這熱度煎熬蒸騰,一絲一縷地化為喘息。
那隻貓總是慢條斯理的說晚安、說午安、說早安,肆無忌憚地提供溫暖,彷佛這就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用無比專注的眼睛說著好寂寞。
「再再用力點」
在被這樣的歡愉煎熬的時候,想起了那份很寧靜的溫暖。
在可以選擇那樣的溫暖時,卻想要這種會受傷的快樂。
比荷緊緊抱著身上的男人,對方滾燙的呼吸在耳邊噴吐,單純尋求刺激快感的粗魯力道一下一下的撼動身體,終於把所有的疼痛都燃燒成快感。
取名字
意識有點朦朧,或許真的醉了。
瘋狂的時間(11)
短暫的昏睡、小憩,無需再見的分別,比荷疲憊地站在街上,寒風讓深夜的城市顯得憔悴,比荷卻覺得自己或許好多了。
或許是冷靜了,或許是發洩了。
這幾年不總是這樣?以為已經想開了,以為已經習慣了,即使知道這種病就是這樣,但有時候還是會覺得受傷,隨之而來的則是沈重的疲倦和無法形述的煩躁。
比起酗酒,一夜快活更加實惠。
嘆息被吹散,比荷開車回家,不自覺地在進門時放輕動作,漆黑的一樓沒有任何聲音,比荷在黑暗裡緩慢移動、走上二樓,依然一片漆黑、毫無動靜,以貓的聽力早就該發現他回來了
比荷想起貓睡成一團、因為睡得太舒服而不理人的畫面,心想笑臉貓或許也是這樣。
在發現自己正尋找對方時比荷苦笑了下,推開寢室的門才驚嚇地發現房間裡有光。
小桌上放面了蠟燭,蠟燭的中間是小蛋糕和一杯紅茶,開啟一條縫的窗戶有風滲入,讓亮黃的光不時搖曳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