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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以這樣迷人。
我知道自己走神了,深深吸了一口氣,咬了一下舌尖,繼續問她:“你是山賊嗎?”我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可我希望她回答不是。不知道為什麼會那麼想。她的身體猛地震動了一下,我能感覺到她身體的每一根筋肉都收緊了。她那溫順的眼神也忽然凌厲了起來,我被她盯得有些難堪,忍不住微微轉開頭去。
“我是連城。”她吃力但是堅定地說,“我是你們說的山賊。”
我愣了一下,我想我聽見了一些什麼,但我不能確定。小崔猛地勒住了戰馬。是的,又是鼓聲,急促的,單調的,逐漸清晰了起來。
“咚咚!咚咚!咚咚!”很簡單的兩個音符,充滿了催促的意味。
小崔望著冀中流,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我看見連城黑漆漆的小眼睛裡面放出了攝人的光芒來。
“那鼓聲在說什麼?”我急急地問。
“向南!”冒準在我身後不遠處陰鬱地說。
“向南?還有呢?”我沒弄明白。
“向南。”冒準用同樣的聲調回答。
向南的路只有一個去向,返回索橋關。我想我漸漸明白那鼓聲的意思了,可我感到一陣肉麻。按照左大的說法,鼓聲裡應該有的只是強盜的位置和數量,不應該告訴路護和商旅如何行動。這樣的警鼓,敲得實在有些邪氣。我眨著眼睛看著左大,背脊上的寒氣騰騰地又升了起來。
“你們就要死了。”連城眯著眼睛清清楚楚地說,“你們會死掉的。”
“嘴硬!”小崔甩手就是一鞭。披在連城身上的外衣又被撕成了兩片,可是我分明感到了小崔的心虛。連城這一下吃痛雖然忍住了不叫出來,眼睛裡兩滴大大的淚水卻是滾個不停,看著很讓人心疼。我捏著紫金錠,正要往她身上抹,卻被她堅決地“啪”的打落了,我愕然地望著她。她畢竟還是個孩子,終於忍不住露出了歉意的神色,可是我看的明白,她不願意再接受我的醫治。
“怎麼走?”冒準問冀中流。
冀中流陰著臉指了指前方。冒準遲疑地扭過頭去看童七分,童七分的臉色更加難看了。這一趟損失已經不小,若是就此回頭,那真是要陪得狠了。他探詢地望著冀中流,滿心希望能得到點答案。
“昨天夜裡已經用信鴿向索橋關守軍求援了。”冀中流說,他準備的似乎很周詳,昨天夜裡見到情形不尋常就立刻更改了計劃。路護車多人多,行進緩慢,昨天一整天的路程要是讓索橋關的輕騎來走,不過是半天的功夫。要是他們現在出發了,只怕在天黑以前就能趕上路護的大隊。對於殘雷來說,現在這百輛大車的路護不再是他們要保護的物件,而是官軍來援前的盟軍了。雖然殘雷個個訓練有素,昨夜的短兵相接已經證明這晉北走廊的山賊很不尋常,五十多殘雷可能是應付不聊的。
“向前。”童七分狠狠心做了決定。做生意和打仗一樣,都帶有賭博的性質,童七分是商界老手,深知主意拿得快比慢好,對錯倒在其次了。只是與以往不同,這次的賭博可能要堵上整個路護的性命。
“傳話下去,”童七分提高了聲音,“除了中豐行的人車,其他願意返回索橋關的現在就可以走,馬上走。”沒有人離開,這個時候和大隊呆在一起總是顯得更安全些。
冀中流滿意地點了點頭:“前方百里有落泉村,我們到那裡宿營等待索橋關的援軍。”百多里的距離,即使是路護的走法,過午不久應該就能趕到。冀中流是個小心的人。
向北走,鼓聲一直在響。
“咚咚!咚咚!”急促的鼓聲似乎隨著路護的每一步推進都變得更響些,更讓人心煩些。人們逐漸習慣不去理會那鼓聲,只是悶頭趕路。這一路走得飛快,只聽見分水江的水聲漸漸遠去,只剩下龐大的路護在黃花的海洋中扭動著身軀飛快地蠕動著,就好像一條巨大的蜈蚣。
連城是隊伍中唯一一個不被那鼓聲驚擾的人,她居然在顛簸的大車上睡著。我騎在黃驃馬上陪著她,看著她嘴角露出的一絲微笑,不知道睡夢中見到了什麼。“山賊?!”我喃喃地念叨著,這世界可真是錯綜複雜啊!
日正當中,前方的斥候就吹響了鷹笛。
“落泉村。”冀中流明顯也鬆了口氣,能夠安全抵達一個有遮蔽的可以佈置防禦的場所,總是比在黃花的叢林中受襲要強多了。
天氣不是太好。高天是是灰黑的流雲,像是要有大雨的樣子。可是走廊兩邊的山巒都清晰,那傳來鼓聲的青色山峰似乎就矗立在面前。當然,望山跑死馬,這一路下去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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