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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只有我們兩個弱質女流，莫說烤雞了，這官道兩旁只有草木樹皮。

我拉著纖纖鑽到山林中，看看能不能遇見一個水塘抓幾條魚，先墊墊肚子。幸運的是，走了不遠便見到一個正流水的水塘。小小的美味一番之後，我找了兩個還算結實的木頭，同纖纖兩個連夜趕路。

纖纖自小一個人在山谷中生活，她也知道在沒有一些特定的東西保護之前，在山林中夜宿相當不安全，我雖然是一女子，但至少小的時候同第五師父習過一些防身之術，就算不能同影衛比較，也至少能鬥過一些沒有武功的人。

寂靜夜晚的官道上，幸好有明亮的月亮能將前方的路照的通亮，但我怎麼看都覺得那月亮被染上鮮豔的紅色，彷彿空氣中都盪漾著一股血腥之氣。

我的心很沉，一路上都繃著臉不說一句話，纖纖被也我的樣子感染，難得的很是安靜。

終於到半夜的時候，進了一個已經基本上空空如也的小鎮。黑夜中，寂靜無人的小鎮就像一隻遠古巨獸，正張著血盆大口等待我們自投羅網。偌大的鎮上沒有一盞燈亮著，在發白的月色中靜默著，好像鬼屋一樣，瞪著幽幽的眼。

我跟纖纖同時打了一個寒顫，握緊手中的木棒，戒備的看著四周。雖然知道這裡已經沒什麼人，但還是覺得恐怖。其實，最恐怖的不是那些鬼神，相比鬼神，最難猜測的人心不是更可怖？

我無所謂的笑了笑，忽然不那麼害怕了，我們找了一家客棧，客棧的門開啟著，好像等待我們進去一樣，只是裡面同樣漆黑一片，空氣中靜謐的只聽見呼呼的喘氣聲。

好不容易找了火石生了火，弄了些吃食，我們又找了一個房間關好門跟窗子躺在一張床上睡眠，也許是白日奔波了一天又半夜真的太累了，再加上鎮子上太過安靜，竟然真的心大的睡著了。

天空上只有一輪孤零零的月亮掛在上面，一片墨色的小鎮上，只有這兩個人睡的兀自香甜，好像再大的危險也不能讓她們醒來，時光靜謐，一切安好。

第二天天一亮，我跟纖纖草草的吃了早飯，又帶了些乾糧繼續趕路，在路上依舊碰到很多逃亡的人，那些的臉色死灰一片，衣衫襤褸，好像已經經歷過戰爭。

看見這樣的流民，我的心陡然一沉。竟然如此之快，看來越國很是心急啊！如此算來，天下大統也便是這幾年之間的事了！如此也好，這百年來，犧牲了這麼多人，不就是為了大統嗎？

見我們穿的乾淨光鮮，很多人都將目光放在我們身上，還有我跟纖纖手中拿的包裹，後來我打跑幾個，便甚少有人打主意了。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我跟纖纖還是將衣服撕破，又將臉上抹了灰塵，弄成流民的樣子，逆著他們而行。

近了，近了！

隨著腳程的加速，我們距離蜀國跟越國的戰場越來越近。我打聽了一下，算算腳程我們只怕不到兩天就會正式遇見節節敗退的蜀軍跟強勢而來的越軍。

讓我沒想到的是，纖纖的體質竟然相當不錯，耐心也夠，我們沒日沒夜趕了三四天的路，她竟然連埋怨都沒有。我有些奇怪她為什麼要跟著我，她說，只是要弄清楚小玉到底是什麼人，還有為什麼小玉會喜歡我。

她說，為了小玉，她可以模仿我，完全變成另外一個我讓小玉喜歡。

我心中微沉，不知道該怎麼說，勸她放棄嗎？她不會，她這樣的人，一旦認定了就會去做，多多少少有些同昔年的我相似。只是她是幸運的，那時候的我連一個可以模仿的人都沒有，因為在我曾經的認知中，‘她’只是個虛幻的人物，只是從他們口中聽說，連畫像跟事蹟都不曾見過聽過。

憑著傻傻的愛堅持著，那時候也讓君繇覺得很累罷！為了得到皇位，為了得到江山，跟一個不喜歡的人在一起。我痴痴的相戀，得到的不過是他一次一次的利用。

纖纖的愛很純粹，我問她是究竟是喜歡小玉的皮相還是小玉這個人。她認真的思忖一番，給了我一個這樣的答案。同一般人一樣，先是喜歡小玉的皮相，然後再是他這個人。

她不在乎他的身份，也不在乎他的過去，只在乎他這個人，一個簡簡單單的人，有這什麼，沒有什麼都不在乎，只要兩個人在一起，這比什麼都好。

這天，我們終於在山崗上，遠遠的看見那漫天風沙隨風而來，伴隨的是黑壓壓一眼望不到邊的人群。蜀國原本有多少人我不知道，但我能看出，越國此番前來，斷然是想一次性解決蜀國，所以，帶出的兵力委實不能少。

纖纖有些擔憂的看了我一眼。“我們怎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