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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石情緒矛盾,只道:“你再此等我。”說完,飛至圓形高臺,還未等玉石開口,便盤膝落座在地,玉石跟著上前,見蘇澈閉目凝神不知要做什麼,當下不敢打擾,只心中煩亂,最後,只得默默站在一旁守著他。於是熱浪滾滾,漫天飛灰之中,一人受刑,一人盤膝落座,唯有玉石,站在一旁手足無措,滿面擔憂。
☆、一枝青竹
大約過了三四個時辰,玉石見蘇澈仍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又見君華情況未有絲毫好轉,不由繞著蘇澈走來走去,面上神色愈發擔憂焦急,好在蘇澈面上並未出現異常神色,玉石見此,也略略安心了些許。
此時崖底的雷電俱都被蘇澈佈下的仙障擋了去,是以君華情況雖沒有多少好轉,卻也不曾加重,玉石瞥了眼不遠處那已失了生機的身體,心下第一時間想到的雖是他做過的種種傷害她的事,但卻也不可避免的想到當初初識時,是這個人護著她的命,屢次救她於危難,雖然有目的,但不得不說,那段時間,他於她的確是極好的,便是後來,他給她下鎖清心,讓她仙妖兩界皆待不得,卻也沒傷她性命。
可偏偏她是個小心眼兒的,若不是他利用她,她又怎麼會失手殺了自己的孩子,若不是他,蘇澈怎會被生生吸走魂魄仙識血肉,若非如此,怎會多出這許多波折!
正想著,玉石卻倏然親眼見著君華身體伴著那鎖鏈一同化成白骨,連帶著他身後那根玄鐵圓柱,也一同消弭了去,玉石不能置信的看著眼前景象,身體僵了一刻,只覺得心中一瞬間竟是沉悶似烏雲壓頂,恍惚親眼看見君華死去一般,隨後,整了整心神,一個閃身便到了君華身邊。
看著這彷彿死去多年的全無血肉的白骨,玉石正待伸出手去扶住那歪斜至將將要倒下的白骨,隻手還未碰到,那白骨顏色便驟然一暗,隨即整個拔高變細,不過眨眼之間,便在她眼前化作了一枝青竹。
說是青竹,但此時眼前的,又那裡極得上以往君華所穿衣物的半分顏色,那立於玉石面前被玉石握在手中的,不過一截幹竹,顏色焦黑枯黃
,繞是玉石明知眼前竹子便是君華,也不能相信,那個永遠眼帶笑意,一身青衣極善算計人的人,竟成了如今這幅模樣。
手中緊緊握著那一截枯竹,玉石抬頭向仙障看去,本以為此時君華已死,那雷電應是不會在落下了才是,可如今雷電非但沒有停止,甚至還愈發密集了起來。
玉石不知何故,當下便也只能將視線收回看向蘇澈,君華的身體本就已經死了,他們要救的只不過是妖魂,而此時君華身體化竹,蘇澈卻還未清醒,也不知此時如何了。
心中擔憂愈發濃重,玉石只恨不得也將妖識侵入君華的妖魂中,只苦於修為不夠,無法做到妖識離體,如此,雖是急切,但一時間她也只能就這麼幹看著蘇澈。
又過了許久,只見不遠處蘇澈身子驀地一沉,身下不知是何材質的刑臺裂出道道細紋,玉石眼中一閃,急忙手握枯竹向蘇澈跑了過去,只見蘇澈緩緩睜眼,第一眼竟是看向她手中枯竹,神色極為冷沉。
玉石心中一驚,見蘇澈神色恢復正常才鬆了口氣,蘇澈看了眼玉石,道:“大妖魔失了身體束縛,較之君華更為厲害,我將君華妖魂護住,大妖魔的妖魂受了重傷,只是,仍需在這裡受上幾天雷擊。”
聞言,玉石點了點頭,沒說什麼,只是扶著蘇澈站了起來,卻見蘇澈全然無事一般自己站了起來,且見她小心翼翼的樣子,還輕輕笑了笑,當下,玉石眉眼一豎,指控道:“你倒好,自己去拼命,徒留我在這裡擔驚受怕,現今又在笑什麼?笑我白白擔心,不夠淡定麼?”
蘇澈搖搖頭,輕聲道:“玉兒為我擔心,我笑自不是嘲笑。”說道此處,蘇澈便沒再說下去,玉石也知蘇澈話中之意,當下不再糾結此事,而是低頭看向手中枯竹,問他:“那這竹身要放在這裡?!”
蘇澈‘恩’了聲,隨即將玉石手中枯竹拿了,看似隨意的往地面一插,那竹身卻進入邢臺大半,想是為了囚住大妖魔,蘇澈又在其上施加了數道結界,之後,二人便御劍向崖頂飛去。
向上飛行與向下不同,玉石沒了不舒服的感覺,便就睜開眼睛打量崖壁,卻也因此,沒看見蘇澈眸中擔憂之色,那擔憂之中並著苦澀,和點點自嘲。
君華魂魄虛弱至極,又與大妖魔魂魄存在於同一個形體之中,只是二者魂魄強弱卻差距甚大,方才若不是他擋下那一雷擊,想必此時君華早已魂飛魄散,而大妖魔的妖魂則會留下來繼續受雷擊。
可便是他擋去了那一擊,又進入那形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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