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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石不得不放開了蘇澈,耳邊卻倏然響起了一句輕輕淺淺的幾乎不可聞的低語:“我若未死,你亦無憂。”
心中反覆迴響著這句話,臨行前,玉石又回頭看了一眼蘇澈,她知道他明白她未說完的話。
——你我都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如此方能來得及。
她也明白他的話,他若活著,她便性命無憂。
玉石自認自己並不是什麼矯情的人,確定了一件事,也就認準了。
便向她之前努力想活著一樣,如今,她又認準了一件事,她想和蘇澈在一起,只不過,她還是一樣想努力活著。
活著,做她想做的事,無論如何悲傷,都不值得她付出生命,她還有無數的事情需要去做,若是死了便什麼都沒了。
玉石想起當初靈溪求死,倘若如今靈溪還活著,她必定會好好嘲諷她一番,她夫君已經死了,她卻不想去記住兩人之間的一切,連她都不記得了,那段感情便是真真正正的消失了去。
靈溪沒有勇氣去活,枉費她夫君當初為了護著她而死,而她之前卻還想去學靈溪,若那時當真成功了,她豈非成了天底下最為懦弱之人,也枉費了蘇澈一番渡仙元的心意。
蘇澈,他的信任都給了她,她又為何不能信任蘇澈一回,她想,倘若日後他們在一起,他必定是會盡全力去護著她的命,只是她先前一直不信,而已。
☆、挫骨之痛
隨著那兩妖魔一同離開之後,意料之外的,玉石被帶到了妖王寢宮,也就是君華的住處,但如今的玉石自然不能反抗,再說她也反抗不過,於是那兩人見玉石順從的在屋中待著,且神色坦蕩並無逃跑之意,便也退下去了,不過依照玉石想來,他二人應是站在門外看守著的。
之後蘇澈那邊還發生了些什麼事,玉石卻是無從知曉了的,就這麼幹坐著等到了半夜,期間玉石一直忐忑不安的注意著門外動靜,生怕有什麼大事發生她沒有及時聽到。
按說君華會同意放走蘇澈,委實出人意料了些,且他還要求在兩天之後才將蘇澈送回,那麼這兩天的時間裡,君華不可能什麼都不做,只不知,他到底想做什麼。
屋外剛開始的時候還滿是忙亂的腳步聲,直至到了半夜時,那些腳步聲才漸漸變的嚴謹有秩,又過了段時間,門外安靜下來,卻仍時不時的有成群的妖魔從門前走過,而後再次靜謐,玉石就在如此的氣氛下,在桌旁整整坐了一夜。
第二日天明時分,玉石以手支著下顎,手肘抵著桌面,眼皮兒將將要合上的樣子,只眉頭仍然緊鎖。
因著一夜的煩躁枯靜,此時的玉石意識已經幾近昏沉,只因著心中情緒煩亂,後半夜她便一直是在將將要睡著時又驀地驚醒過來的狀態中度過的。
此時,玉石支撐著下顎的手臂因著意識昏沉而有些無力,繼而便有些支撐不住她的腦袋,搖晃了幾下,屋中便響起了‘砰!’的一聲,隨即玉石的額頭和手臂一起重重落在了桌面上,而後房門處輕輕被推開的聲音和玉石的痛呼相繼響起。
玉石邊伸手揉著額頭邊向著房門處看去,只見君華神色玩味的站在門口,看著她一副痛的呲牙咧嘴的模樣輕笑著走了過來。
見君華來了,玉石心中立刻想著蘇澈如今不知怎樣了,但她也只能是猜測,卻不能問出來,末了,玉石看著落座在一旁的君華,問道:“竹言止和仙山的事,解決完了?”
君華點了點頭,隨即便伸手摸了個茶杯,又拎起茶壺倒了杯顏色十分濃重的涼茶,灌入口中之後狠狠的皺了下眉,那茶壺中的茶水已不知是何時沏的,想必是又涼又澀還苦的緊,也難為一代妖王居然會渴成這副樣子。
灌完茶後,君華將視線轉向玉石,經過茶水滋潤的喉嚨發出的聲音異常溫潤,道:“若是想問蘇澈的事,可以直說。”
見此,玉石乾笑兩聲,她忘了以君華的頭腦,她那點心思就算表達的在委婉隱晦點君華也能看出來,但玉石本意就是想讓君華聽出來,他聽出來之後她再問,就容易多了。
當下,玉石小心翼翼的看著君華,道:“我能去看看蘇澈嗎?”說完,見君華不語,只垂了眸似在思索,唇角笑意若有似無,玉石不由有些驚懼,只覺君華在算計什麼,連道:“我只是想看看蘇澈的現狀,依我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救出蘇澈,再者,你可以陪我一起去!”
聞言,君華抬頭,良久,吐出個字:“好。”
話音落下,君華便起身向門外走去,玉石看了看他的背影,連忙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