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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槙看她一眼,“我讓人先送你回京?”
“不用,這個時候不要分人手送我了。我只恨自己幫不上忙,怎麼還能礙事呢。”
“幫忙就算了,你這麼弱的身體,旁人沒事你也有事的。”
謝陌攤開手,看看自己的生命線,雖然有兩處似斷似續,但還是挺長的。
“我不會是短命鬼的。”
蕭槙笑道:“有本王鎮著,別說小鬼,閻王都不敢來勾你的魂的。”
“原來王爺還能當門神老爺用,那臣女回頭畫一張王爺的像貼到門上。”
“不用你貼門上了,人家懷春女兒都是偷偷畫了自個在香閨欣賞的。偏你沒皮沒臉的,要昭告天下。”蕭槙縱然掛心瘟疫的事,這會兒逮著坐車的機會也跟她鬥鬥嘴,就當解乏。實則他留在這裡,對事情本身也是沒有幫助的。但是,這是一個姿態。老大能做的事,他能比他做得更好。愛民如子他不會比誰差。而且,看小丫頭的樣子也挺歡喜他留下的。
謝陌本想說門神畫得都凶神惡煞的,根本看不出來是誰。想著他正在發愁就忍了沒出聲。
“我在這裡,不管是誰都不敢怠慢的。那些災民和病人都會得到最穩妥和及時的安置,放心吧。”
“嗯。”
倒也是啊,誰不想在雍王面前露臉啊。或者說,誰想被雍王逮到辦事不力啊。謝陌覺得他還真是能鎮邪呢。
“嗯,我有沒有什麼能幫你做的啊?”謝陌認真的問。
“我就缺個使喚丫頭,可是你不成啊。”蕭槙笑著說。
那倒是,謝家的四小姐從小也是嬌生慣養的,伺候人那是不會的。
蕭槙其實也就是隨口一說,他的一應雜事自有鄭達帶人料理。而且他每日要見不少人,謝陌在旁也是不方便的。所以,她仍然是無所事事的。
以謝陌的本心來說,她倒寧可像那時跟著水清幽在醫所幫忙。但也知道蕭槙絕對不會同意她去做什麼。而且他說的也有理,真的遇上什麼疫情,她的身體怕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這天早上,她覺得頭昏腦脹的,渾身沒勁兒。驛館裡的侍女進來發現她有些發熱,竟是慌得手裡端的洗臉水都灑在了地上,銅盆在地上砸得哐哐作響。
外頭立時有侍衛問:“什麼事?”
“小姐、小姐在發熱。”侍女邊說邊躲了開去。
鼠疫初期的症狀就是發熱,所以現在大家都有點聞鼠疫而色變。
所以侍衛聽了也嚇一跳,趕緊的報告了鄭達。
鄭達的臉色也變了,“趕緊,快馬去請劉太醫來一趟。”說著進去把訊息告訴了蕭槙。
蕭槙推開文卷站起來,“我去看看她。”
“王爺,不可啊!”鄭達趕緊拉住他,“萬一謝小姐真的是染上了,可不能再傳給您啊。奴才已經讓人把她住的屋子隔離了,也讓人快馬去請劉太醫了。您換個地方住吧。”
蕭槙蹙了下眉頭,“她怎麼會接觸到發病的人的?”
“小姐去了一趟醫所,奴才也去了”鄭達說著,趕緊鬆開了拉著蕭槙袖子的手。他是怕自家主子一個衝動,所以才失態的。一想到自己也去了醫所,他臉色也變了,“奴才、奴才也”鄭達不敢想自己萬一也染上了怎麼辦,他日日同王爺一處,那豈不是連王爺也
蕭槙掃他一眼,“別自己嚇自己,你又沒發熱。”除了謝陌,旁人都沒有發熱。
劉太醫趕過來,給謝陌診脈,的確是在發熱,但不能確定是不是就感染了鼠疫。他推測,謝陌可能是在醫所接觸到了染病的人。那個時候也不知道疫情在悄悄蔓延,所以才讓她有了被感染的危險。
鄭達想起謝陌出門的時候扶了一把的那個老人,把形容描繪出來。跟著劉太醫來的副手曾太醫回憶了一下,說是那個人已經疫情發作昨日就死了,人都已經燒成灰了。
“可是,這個也不是說染上就染上的啊。”曾太醫沉吟。
謝陌的身份自然是不會被挪去莊子裡隔離的了。漫說還沒有確定,就是確定了也不敢把她丟到疫區去。在疫區她這樣的身體一定不會有機會倖存的。所以劉太醫一早帶了曾太醫來,就是要讓他負責謝陌一個人,這個都不消雍王再吩咐。他自己必須回去主持大局,向蕭槙說明情況後就告辭了。
至於鄭達以及跟隨謝陌去一所的人、蕭槙連同宅子裡的一應人等,無一有發熱症狀,可以排除染病的可能。更要命的是,附近的兩個城鎮也出現了疫情。而且死亡的人數還在與日俱增。蕭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