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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便嗎?”依蘭看著窗臺上,那裡有一株畢西西從家裡帶給她的綠蘿,長得出奇的茂盛。
畢西西固執的沉默。
依蘭無奈的嘆氣:“西西,你別那麼梗,這個世界上的人和事情很多就是這樣,利益關係而已。如果你不同意簽字,江總就可能找個藉口,給這個位置上安排個聽話的人,你要知道,很多職位並不是由能力來決定的,或許只是要一個聽話的人”。
失望和厭倦從畢西西的心裡源源不斷的湧出來,她想我生來就是很梗的主,我清高,我虛偽,我矯情,隨便你怎麼想吧。
她仰起頭一字一句的說:“我不幹了,我明天會把辭職報告交上來”。
第六十章
她仰起頭一字一句的說:“我不幹了,我明天會把辭職報告交上來”。
依蘭把目光從綠蘿上移開,看見畢西西脊背繃得僵直,依蘭起身輕輕的攬上畢西西的肩膀:“西西,你永遠都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畢西西甩開依蘭的胳膊,語氣少有的冰冷:“是,我就是孩子,還是白痴孩子,我就是不懂你為什麼這麼做,陳婕拿那髒錢救她妹妹的命,她是沒辦法,你為了什麼,你就那麼缺錢嗎?你是不是為了錢也要把自己搭上 再說,我簽了字,回頭出了問題,總部財務就會來問我,我怎麼解釋,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雜誌,廣告發布價格趕上北京晚報”。她看著依蘭,眼睛裡全是難以置信的陌生和失望。
依蘭面色平靜“西西,你不用擔心總部財務,你相信我,不會有問題”。停頓了片刻,不見畢西西應聲,微微嘆了口氣:“西西,對不起,讓你失望了,我就是為了錢。我說過我一直都很羨慕你,有家,有父母疼,可我呢,我連生身父母是誰都不知道,我小時候在衚衕裡被一群孩子扔著石頭罵野種,爺爺為了護著我被石頭砸破了頭,縫了七針。我上學的時候,為了不讓別人知道我沒有爸媽,每次家長會都要想盡辦法騙老師。大學的時候,爺爺不在了,奶奶為了供我生活費,凌晨四點鐘起來到街上去翻垃圾桶,北京的冬天那麼冷,她的風溼就是那麼凍出來的”依蘭語氣平靜的像是再說別人的事情,但是畢西西的心裡煎熬的像開了鍋的水“章躍甩了我的時候,我只恨我自己沒錢,沒本事留住他,我在那個小診所躺著的時候,就讓自己狠狠記住那每一下都足以去死的疼,那時,我跟自己發誓,這輩子我一定要很有錢,再也不會讓別人欺負我”。
畢西西悲哀的想,或許,她真就是溫紋說的那個總是對世界充滿幻想的傻冒青年,整日裡沒心沒肺的吃喝玩樂,看不起別人勾心鬥角,看不慣女人為了幾個臭錢出賣身體,出賣所謂純潔高傲的自尊。說到底,她畢西西只是命好而已,家境小康,衣食富足,從不知靈魂比起人間疾苦來,屁都不是。
夏末的夜色,涼的恰到好處,畢西西推開CAKECAKE的門時,溫紋和店裡的服務生正在準備打烊。她靠著櫃檯前面的吧椅,一臉的失魂落魄:“溫紋,去喝酒吧”。
“怎麼啦?抽什麼風”。
“讓你走就快點,廢話那麼多”!
溫紋輕聲的吩咐服務生收拾打烊,一邊拿起包跟著畢西西出了門。
畢西西也不說話,二人前後過了馬路在衚衕裡左拐右拐的來到一家大排檔。
一屁股坐下,畢西西衝著老闆嚷:“一碟花生,一碟毛豆,兩瓶小二”。
溫紋忍不住:“你腦袋被驢踢了啊”。
畢西西拍了拍桌子,瞪圓了大眼:“不許廢話,不喝看我喝”。
看著畢西西純粹找茬的架勢,溫紋撇撇嘴,改而招呼老闆:“再來兩碗拉麵,我說還是先把肚子填飽了再拼命吧”。
一扭頭倒看見畢西西已經偃旗息鼓了,這會兒實像個被欺負的孩子,委屈的眼淚順著臉頰咕嚕嚕的滾,溫紋是頭一回看見畢西西這副嘴臉,當即就愣住了,想這姑娘缺心少肺沒頭腦又死愛面子,日日裡叫囂呼東西的囂張跋扈,幾時有這種人前掉眼淚的光景。
溫紋這安慰的話還沒組織好,就聽見對面正主兒抽抽搭搭的說:“我這會兒才明白,溫姐姐,您說的對,我真的是傻帽青年,傻的沒救”。
溫紋琢磨這回估計是刺激受大了,於是安慰著“你其實是個好青年,怎麼著也是傻帽青年裡最聰明,最招人待見的,所以我都把你當最好的朋友”。
“那依蘭呢”畢西西也不計較這混話了,眼眶微紅嘟囔著吸吸鼻子。
溫紋嘆氣把二鍋頭倒進兩人的杯子裡“依蘭她跟我們不一樣,我們沒心沒肺衣食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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