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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搖籃,又是孃的,氣又上來了,啞著嗓子吼:“顧晴北,你閉嘴!你信不信我捏死你!”因為發燒,他本來凌厲的語速變的慢下來,顯得沒有那麼嚇人,有些懶洋洋的。
顧筱北驀然一驚,自己怎麼對他唱起了搖籃曲,一定是被病中的厲昊南將自己體內,屬於女性的母愛勾起來的了,他前所未有的軟弱,讓她覺得他只是個普通人,於是也有些惱羞成怒的說:“誰唱給你聽了,我自己唱著玩,不行嗎?”
厲昊南低低的哼了一聲,不在理她。
顧筱北也很知趣地閉上嘴。
厲昊南睡到半夜的時候,被渴醒了,一側頭,見顧筱北趴在他身前床沿上睡著了,濃密烏黑的長睫,彷彿兩雙蝶翼微闔,臉上還隱隱的帶著黑色的鍋灰,不知道夢見了什麼,嘴角帶著孩子氣的笑容。
他不自覺的微微笑了一下,見床頭擺著碗水,知道一定是顧筱北為自己準備的,端起來喝了,感覺整個人舒服了不少。
他從小到大很少感冒發燒的,即使偶爾有,也仗著身體素質好,年輕氣盛,睡上一覺就好了。但沒想到這次感冒來勢洶洶,差點折到這裡。
他見顧筱北睡的姿勢不舒服,伸手輕輕的把她抱到床上,摟在自己懷裡,聞著她呼吸裡帶著的一點點甜,閉上眼睛,心滿意足的又睡了過去。
顧筱北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是陽光滿室了,看著周圍空無一人,她不由的一驚,難道是厲昊南把自己仍在這裡,自己偷跑了!
想到這裡,她像是被設了定時的芭比娃娃,蹭地坐起來,光著腳就跑了出去。
剛出門,她就聞著一陣陣的湯味飄香四溢,她順著香味就找到了廚房,剛走到門口,就愣在哪裡女神監護人最新章節!
冷漠暴虐的厲昊南竟然在鍋灶前忙碌著這真是比黑人當選美國總統更令人吃驚的事。
灶火上正煮著砂鍋,香味就是從哪裡面飄出來的,他正站在旁邊,將手裡的湯料放在鍋裡面,神情很是專注。
顧筱北覺得這樣子的厲昊南很是順眼——平常的厲昊南太衣冠楚楚了,太從容不迫、太深藏不露、太無動於衷,好似泰山崩於眼前眉頭都不會皺一樣,那樣真的很可怕!
厲昊南聽見動靜,忽然回過頭來。他見顧筱北逆著晨光站在那裡,隨意慵懶的捲髮鋪陳在肩上,臉上帶著剛剛睡醒後的迷糊懵懂,赤腳站在烏黑的木質地面身上,露出一雙光祼耀眼的腳丫,腳踝雪白渾圓,如最細膩的象牙,忽然感覺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裡,他心情一下子變得很不好,看著她的的目光更多了一種拒人千里的冷漠。
顧筱北有點尷尬,站在那裡進退不得。
“去把鞋穿上!”厲昊南的聲音冷冰冰的。
顧筱北急忙低著頭跑回屋去穿鞋子,她知道,從前那個無惡不作的魔鬼又復活了。
看著眼前的香噴噴的砂鍋麵,“這,這碗麵是給我吃的!”顧筱北不確定的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
“給狗吃的!”厲昊南見她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只望著他,十分不確定的樣子,不覺的好笑。
顧筱北氣哼哼的看著厲昊南,見他已經低頭吃著他眼前的面,明知道他在罵他,還是很沒有節氣的拿起筷子,開始哧溜哧溜的吃了起來。
反正自己在厲昊南面前丟臉的事情多了,也不再乎這一回了,其他書友正在看:錦衣殺明最新章節!狗就狗,他也真的沒把自己當人待過。
還別說,厲昊南的河粉做的真的是超級的好吃,爽滑可口,湯香濃郁,吃得顧筱北很是受寵若驚,“你做的河粉真好吃,你在那裡找到的這些東西,早知道這裡有這東西,我昨天就不用去弄水稻了!”
厲昊南如同極其討厭她一樣,對她說的話置之不理。
顧筱北已經習慣了厲昊南的忽冷忽熱,真是餓了,吃得眉飛色舞,“你真的可以去開家賣河粉的店!”說完後她覺得自己真是白痴,富可敵國的厲昊南怎麼能去開店賣河粉。
厲昊南冷哼一聲,“昨天你給我做粥,現在咱們兩清了,我不欠你人情!”
聽了厲昊南這句話,顧筱北哧溜河粉的速度慢了下來,瞪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了厲昊南一會兒,如同小孩子受了委屈的小孩子,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哭起來。
厲昊南平日裡最厭惡女人哭泣,可是從第一見到顧筱北開始,她就總是在自己面前哭,一開始她還有些顧忌,總是忍著,眼淚很少掉下來——除了某些特定的時候。
可是最近,她更是變本加厲,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