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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

“外公，吃飯了。”他站起來，替他拉開椅子。

“嗯。”

“會長。”初初一向叫他會長，因為她也不知道要叫什麼，乾脆叫這個，夏顥夜也沒有異議，就一直這麼叫。

很生疏，但是，她本來就與松山鶴不熟，叫爺爺嗎？輩分不合適；叫他曾爺爺，估計他更不樂意。

“外公吃的慣中餐嗎？要不要讓林子另外準備？”他笑問。

松山鶴看他心情很好，目光投射過來這邊，“初初吃不慣日本菜，以後晚飯就吃中餐。”

她不是吃不慣，事實上中餐與日本菜也有某些相似，但他就是要折騰她，天天午餐吃壽司，估計本地的都受不了，何況她。

這個老人的毅力，佩服，她眼底浮現笑意。

“謝謝會長。真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這話是真的，本來她在這裡什麼也不是，要他遷就自己真挺過意不去，真不明白夏顥夜為什麼不讓她出去住，大家都清淨，多好！

她不屈不撓的提了幾次，弄得他都煩，再提他就給她好看，那眼，閃著她再熟悉不過的光了。

“不會。”他皮笑肉不笑的，“只要你不再嚇人就好了。”

“您放心，絕對不會。”她笑，兩個人，一老一少，笑得夏顥夜莫名其妙。

“初初做什麼嚇會長了？”

“她看到一條吸血蟲，尖叫著說會不會鑽入她肚子裡去，結果虛驚一場。”松山鶴呵呵笑，彷彿看到她在那裡跳。

這個比喻，別說夏顥夜聽不懂，就連她都覺得會長這個比喻實在是太爛了，貌似是他在尖叫。算了，尊老敬幼，中華的傳統美德，何必跟一個老人過不去，她只要不再捱餓就好，她的要求夠簡單了。

“吸血蟲？”他拉過她的雙臂，沒有受傷的痕跡。

她抽回自己的手，“會長開玩笑呢。”

“吃飯，飯菜都涼了。”松山鶴率先動筷，夾了炒蛋給初初，“多吃一點，這些可都是林子特意給你準備的。”

她接過，“謝謝。”

“你太瘦了，多吃一點，抱起來骨頭咯肉，真疼。”他用中文抱怨，給她夾了半天高的菜。

她臉蛋一紅，瞪了他一眼，就算松山鶴聽不懂，起碼林子還在，真不知羞。

“顥夜，中國市場的企劃案準備得怎麼樣了？”松山鶴的聲音淡淡的插入他們的世界，初初手一滑，碗差點就摔了。

她是不是聽錯了？他會說中文？這個陰險的老人，這樣他們之前的一些交談豈不是他都聽在耳朵裡了，幸好她沒有說人閒話的心，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真是太恐怖了！夏顥夜也太厚臉皮了，在他面前居然還說這種話，還是他不知道松山鶴會中文？

夏顥夜也奇怪他怎麼突然就說中文，還是回答了他，“下個星期五的股東大會會討論，到時候您必須參加。”

松山鶴滿意的點頭，虧得顥夜還記得他存在，雖然他用苦肉計騙他去公司，他也說，那他就在家好好養病，公司的事情不用他理了，一副要吞了他財產的囂張樣，他是又氣又喜。

“後天我帶初初去北海道。”他又說。

“下次吧，這次的股東大會，是讓你豎立威信的時機。”

“不，就後天。”他笑，“工作不是我的全部，但是，我也不會令您失望。”

松山鶴挑眉，他眸底是自信，不是狂傲，相處這麼些天，他對他性子也有些瞭解。

“你自己把握吧。這次如果搞砸了，辛苦的是你自己。”

“我懂。”

“我要複習。”

“帶課本去就好。”他寵溺的說，“趕緊吃飯。”

如果去玩她哪裡還有心思看書的，“我不去。”

她擺明立場。

“讓靜衣陪你們去吧，靜衣也是自學考，學習上的事她跟初初有個照應。”松山鶴建議。

“不用，初初有什麼不懂的，我可以教她。”夏顥夜一口回絕，不給松山鶴任何希望。

太堅決，她怎麼看著就怪？他是不是太迴避千島靜衣了，那張臉，他怕看到，初初冷笑了。“好啊，不過就不知道靜衣有沒有空？”她笑。

兩個男人同時看向她，夏顥夜皺眉，松山鶴挑眉，看不透她心思。

“靜衣也喜歡園藝，如果你真要去，我們可以路上討論，這比看書效率更好，而且我記得北海道那裡有很多農場，對我們的學習更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