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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慼慼,你你還愛他嗎?”
她一愣,不明白梁以白為什麼問這個問題,不禁說不出話來,只是呆呆地看著他。
像是也意識到自己的這個問題很沒意思,梁以白低頭苦笑,悶了幾秒,低低道:“我只是忽然很沒有自信。慼慼,你昏迷的時候,喊的是他,不是我。”
說完,他猛地旋開了門,輕聲帶上門,大步走了出去。
房間再一次陷入了寂靜,似乎只有藥液流淌過塑膠管的聲音,景慼慼坐在床上,耳邊反覆響著梁以白的話。
喊的是胡勵,不是梁以白。
也許在昏迷無意識的時候,說出來的才是真心話,那個人才是潛意識裡最依賴的人。
粥店很遠,即使梁以白開車去,路上順暢,來回也要近一個小時,不得不說,景慼慼是耍了小心思。
她想去看胡勵,當著梁以白的面,她不忍,也不敢。
小心翼翼地坐起來,看著有些鼓脹的手背,景慼慼狠狠心,用力把針頭拔了出來,下了床,因為躺了太久,她渾身無力,還有些暈。
原地站了幾分鐘,這才找回些力氣,景慼慼走出病房,果然如梁以白所說,隔壁的病房是胡勵。她站在門外,隔著玻璃,剛好能看見躺在床上,緊閉著眼睛的胡勵。
他臉頰微微凹了下去,眼眶深陷,下巴上全是新長出來的胡茬,同樣在輸液,右邊的小腿包紮過,還纏著一圈繃帶,露在被子外面。
其實早在胡勵第一次下車挖車輪的時候,他的腿就被扎破了,不知道是什麼,水裡的東西,一個尖頭猛地戳了進去,不過他沒說。等到把景慼慼送到醫院,他才覺得腿上疼得厲害,等護士幫他撕開褲子一看,一大條傷口已經在水裡泡得快爛掉了。
感染,化膿,不可抑制地也發起了低燒,甚至比景慼慼還嚴重,目前為止只醒了兩次,每次都是不多時又睡過去,整個人迷迷糊糊的。
她按著玻璃,看著他,不敢相信,兩個人居然一起經歷了生死,從鬼門關前逃脫了。
景慼慼忽然就想起了婚禮上胡勵說的那句話,那句不吉利的話,他說,他對自己負有獨一無二的責任。
所以死亡面前,他沒有丟下她,甚至抱了要死一起死的念頭。
她就那麼看著他,只是沒有勇氣推門進去。
“想看就進去看啊,站在外面算什麼。”
背後忽然傳來了不屑的聲音,景慼慼猛地轉身,原來,不知道何時,胡勤來了,正一臉不善地瞪著自己。
“我承認我挺喜歡你的,但如果我二哥總是因為救你而掛了,那我說什麼也沒辦法說服自己往死了愛你。”
他示意她讓開,直接推門走進病房,回頭見景慼慼還站著不動,一努嘴道:“進來啊,你是他媳婦兒,他都這樣了,你都不給他擦把臉?!”
作者有話要說:那場大雨真的很驚心動魄,真心希望世上無災無難,人人平安,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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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清胡勤的話,景慼慼猶豫了一秒,還是抬腳跟上,進了病房。
近距離看,胡勵的臉色更嚇人,幾乎沒有血色,嘴唇上一層乾裂的皮都已經翹起來。
胡勤回頭看看她,一抿嘴,直奔衛生間,裡面很快傳來嘩嘩水聲,等他再出來,手裡端著半盆溫水。
他把毛巾沾溼,塞到景慼慼手裡,推了她一把,不耐煩道:“擦把臉的力氣還有吧?”
她橫了胡勤一眼,走到床邊,俯□子給胡勵擦起臉來,生怕弄疼他,她手上幾乎不敢用力。
看著她的動作,胡勤滿心煩悶,摸出煙來想抽,又想到這是病房,又塞回去,煙癮犯了,躁得他想打人。
景慼慼給胡勵擦了臉,想了想,走到飲水機前倒了一杯水,剛好一邊的桌上有一包開了封的棉球,她拿出來兩個,沾了水,輕輕塗在胡勵嘴唇上。乾裂的嘴唇被濡溼,總算看起來不那麼猙獰了。
他似乎動了一下,喉嚨裡呻吟了幾聲,景慼慼立即不敢再動,怕把他吵醒。
要是身上疼,睡著了總比清醒時好過,她坐在床邊呆呆地想著,幾乎忘了身邊還有一個胡勤。
見她身上還穿著病號服,估計也還虛弱著,胡勤只讓她在胡勵的病房待了一會兒,就又送她回去了。
扶著景慼慼上了床,胡勤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床邊,歪著頭看她,眼睛眨也不眨,就那麼死死盯著。
她快被他看毛了,終於忍不住出聲道:“你這是要在我臉上打洞?”
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