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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是令他們始料未及的。
只見他們要找的中國人正半蹲在那張連被單顏色都骯髒得分辨不出來的床前,他細長的臉上有著一對濃黑的八字眉毛,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濃重的書卷氣息,目光炯炯,神情專注的看著床上那乾癟得似一隻縮水柑橘的黑人老婦女,右手以一種奇特的姿勢搭在了她枯瘦的手腕上。
這個人乍一看上去,似乎一名二十餘歲的青年,但仔細一辨,才從略微班白的雙鬢與眉角額頭的皺紋上,覺出了中年男人身上那種被歲月積澱過的穩重成熟來。
最令這幾名將搶劫**當作家常便飯的傢伙感到震驚的是,這黑人老婦女雙目緊閉,渾身上下正微微的抽搐著,她的頸,背部上或淺或深的插著幾根亮銀色的細針,看那模樣,竟是深插入體內。
其中一人上前一步喝道:
“你這傢伙在做什麼!”
這個時候,這位中年人才抬起頭來,微微皺眉…不知怎的,他這一皺眉,自然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度,使得出聲那人生出一種不能冒犯的感覺,膽怯的後退了一步。但總體給人的感覺,還是兩個字:
…溫和。
…即使那種溫和中新增了威嚴。
見了這等模樣,那名秘密特工知道自己已經完成了考格拉先生命令的一半了,咳嗽了一聲道:
“張華木先生?”
“是我。”
中年人頭也不抬的輕聲道,他正用食指輕彈著扎入老婦人脖子上的一根針的針尾,那微細的末端急劇的顫抖著,老婦人的身體也隨之顫抖起來,同操著濃重地域口音的這名黑人特工相比,他的英語似乎說得更為純正。
“我是牙買加政府下屬的莫里探員。”這位黑人神情莊重拿出了黑底燙金的證件晃了一下。“牙買加政府希望能夠得到你的幫助。”
“我知道了。”張華木淡淡的說道。他的視線依然停留在那黑人老婦人的側靨上,他此時給人的表情與感觸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
悲天憫人。
一時間,連這些隨意呼喝叱罵,醉生夢死於酒精頹廢邊緣的飛車黨也為這異國醫生的氣度折服,生不出冒瀆之心,而莫里等了半晌,見張華木絲毫沒有要動身的意思,怔了後怔出言催促道:
“張先生,我們的時間並不多,車就在外面。要知道,副總統先生正在等你。”
張華木忽然回過頭來,溫和的道:
“莫里先生,在所有醫生的眼裡,只有病人和健康人,哪怕是總統先生,他的生命也和這位黛笆拉夫人沒有區別,請你等我一下,很快我就能為她驅除掉體內的毒素。”
“順便說一句,真是令人遺憾,貴國的伏都教對植物毒素的運用真是出神入化,卻將之運用在損害人們的健康之上,倘若我能弄懂其中的奧妙,那麼將它運用在醫學方面,那該是一件多麼令人振奮的事情啊。”
“伏都教!”這個神秘邪惡教派的名字令莫里吃了一驚。他旋即將心中的疑問生生的嚥了回去…畢竟他得到的命令是帶人回去,而不是多問問題,不知怎的,以心狠手辣攀升到現在地位的莫里在面對著這樣一個並不高大魁梧中國人的時候,彷彿覺得自己不由自主的都要矮上一頭,到嘴邊的拒絕的話半點也說不出來,只能看了看手錶道:
“我只能給您十五分鐘的時間,張先生你請體諒一下。”
張華木輕輕捻著一根銀針的針尾,時重時快的輕推著,輕輕的點了點頭,向外揮了揮手,黑人老婦人全身上下顫抖更加強烈,口角旁也溢位一絲絲烏黑的鮮血,莫里心中驚訝,自然知趣的約束眾人退了出去。
在莫里第五次看手腕上的勞力士的時候…這也是時間過去十二分三十秒之後,張華木行了出來,手臂上搭著一件天藍色的外套,他的神情依然溫文非常,一面走一面給黛笆拉的女兒交代著一些注意事項。他的右手裡拿了一個小玻璃瓶,瓶中就盛著黛笆拉老婦口中流出那些汙血混合的分泌物。
在他們上車的時候,莫里看著黛笆拉老婦的女兒的目中淚光閃動,顯然激動無比,口中還喃喃自語道:
“沒想到,真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能解去還魂屍的的詛咒!”
就這麼幾句零散的語言,又令莫里一驚。作為一名土生土長於此的牙買加人,他自然知道教中的神秘可怕,也親眼目睹過還魂屍詛咒的殘酷毒辣,事實上,也不乏有中此詛咒的人求助於現代醫學,只能他們得到的都是絕望。
一念即此,他忍不住出口詢道:
“張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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