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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當個根雕也不錯,你賣多少錢?”
藏族老人心中也詫異非常,眼前這小夥子年紀看起來比孫子還小,他絕不可能知道這牙札袞贊布祿的真正價值,怕是真的看上了這蟲草樣子好玩,拿回去當根雕用的。心中不禁一陣酸楚襲來。正待一口回絕了他,又想到自己千里迢迢的趕到這裡,本來指望賣個好價錢,卻沒有一個識貨的,身上已看看沒有了錢,又遭人百般刁難,好容易遇到這個肯買的,若是再放過這個機會,自己只怕就得流落街頭,乞討回家了。只得搖搖頭伸出五個指頭道:
“五千。”
這個價格本來已是他心中的底價縮水十倍了。張立平愕然道:
“這麼貴?”
他這一下倒不是裝出來的,若是張華木還在,五千塊錢張立平輕輕一揮手就砸出去了,但此時張立平的經濟狀況實在是今非昔比,來學校時身上僅有的一萬塊用到現在,已經只剩了七千多,眼下他還沒有固定的經濟來源,若是一下用五千出去,那是萬萬不敢的。他也不說話,搖搖頭轉身就走了,心中也頗為黯然。沒想到那藏族老者見他價格都不還,轉身就走,想到自己如今已接近身無分文的窘境,忙一咬牙叫住他道:
“你出多少?”
旁邊圍觀的人紛紛起鬨,叫張立平快走別上這當,老人呆立在那裡,心中的沮喪實在是無以復加。張立平迴轉身來,摸了摸錢包,為難道:
“我。我只有五百。”
他苦笑著將身上的包翻了個底:
“我真的只有五百,您老的東西太貴,我買不起。”
藏族老人眼裡露出絕望的神情,他剎那間彷彿老了十歲,想到這幾天所受的種種屈辱非難,嘆息一聲道:
“五百罷了罷了,你拿去吧。”
這一下換成張立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忙機械性的遞錢過去,直到手上隔著紅布那冰冷之意傳來,才相信這是真的,旁邊的人開始陰陽怪氣的冷嘲熱諷起來:
“真有人肯被敲棒棒?”
“龜兒子,這生意做得,一個假貨賣五百,老子也學會了。”
“不知道哪裡來的敗家子,花錢買教訓。”
“別個是買根雕,有你求相干啊。”
“。。”
這些聲音自動被張立平的耳朵過濾了,他看著老人佝僂落寞的背影,心中忽然湧起一絲同情,趕上去小聲道:
“老人家,我還有些事要請教,一起吃飯吧。”
藏族老人回過身來,定定的望著他手中紅布包裹的蟲草,眼中的神情既是痛惜,又是留戀,看他的模樣,似乎能再多看一見這曾經屬於自己的寶貝也是好的,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
兩人聯袂走到了一家生意很是火暴的牛肉館前,只見店門外整整有三個火爐,其上放了累累重疊,近一人高的玲瓏的暗褐色小籠,高不四指,徑不過數寸,望之喜人,看了這陣仗就知道該店的小籠蒸牛肉味道一定奇佳。而走到門口,就可以見到旁邊櫃檯有一口大鍋,鍋裡白霧氤氳,裡面架了許多牛骨頭以在湯裡熬入鮮味。
兩人走進店來,旁人見了這一老一少,一藏一漢的兩個組合,無不側目,張立平選了個周圍沒人的位置,先要了八籠蒸肉,兩碗湯,又知道藏人大多無酒不歡,又叫了半斤枸杞酒,等菜上來的時候,一個是心事重重,一個也有幾分飢餓,便都不發一言吃起來。
這粉蒸牛肉看上去顏色紅亮,筷子一碰,便顫微微的抖著,裹著上面青翠的芫荽,蔥花一下口,只覺得酥軟香嫩裡不失其勁道,仔細一嘗,裡面還加了脆骨,吃起來極香,只此一一個小小的細節,就顯示出這家店的與眾不同。
因為在通常做法下,用來蒸的牛肉要選脊肉去筋膜,作料拌勻稍醃。另要製作火饊,用大米、糯米、八角、草果先經微火炒黃有香味,而後碾粗粉,粒度要很好掌握。過粗,難透心又散;過細,狀如炒麵蒸後就糊在一起沒有口感。這家店不僅沒將牛肉去筋,反而還刻意加了碎骨等,將本來的弱點變成特色的風味,並且裹肉的作料裡,似乎還多了一種難以分說的奇香,一吃之下,牛肉肥嫩鬆軟,米饊香味濃郁,當真是齒頰留香,久久都不能散去。
此時張立平已經知道藏族老漢名叫昌西,他看著愁眉不展,只顧喝悶酒的老人,誠摯的道:
“老人家,我知道這冰蠶蟲草絕對不止五百塊,我現在手上實在不方便,你留個地址,我有了錢就給你寄過來。”
昌西老漢聽到“冰蠶蟲草”四個字,手忽然一抖,杯子裡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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